第九百二十二夜

一千零一夜

夜幕降临,莎赫札德接着讲故事:

幸福的国王陛下,宠妃接着讲《牧人与窃贼的故事》……

一切安排妥当,窃贼来到牧羊人面前,对牧羊人说:“牧羊的兄弟,你好啊!一头雄狮派我来你这里给它取几只羊当晚餐。”

牧羊人惊问:“狮子在哪儿?”

窃贼指着土丘上的假雄狮,说:“你看哪,雄狮就等在那里!”

牧羊人顺着窃贼指的方向看去,果见一头雄狮站在那里,以为那是一头真狮子,心中害怕极了,忙对窃贼说:“兄弟,你要哪只羊,只管牵走就是了,我不会阻拦你的。”窃贼顺利地牵走了一只羊。因为窃贼看见牧羊人对狮子怕得要命,于是贪心勃发,每天夜里都走来吓唬牧羊人,对牧羊人说雄狮要这要那……

就这样,窃贼把牧羊人的羊牵走了一大半。

爱妃讲完故事,对沃尔德汗国王说:“国王陛下,我之所以给你讲这个故事,目的在于要你不要听这些大臣们的话,更不要发慈悲去服从他们的意志。那宰相就像那个窃贼,他想用群臣造反来吓唬你。依我之见,你最好把他们一个一个地杀掉,免得他们说东道西,制造混乱,胡作非为。”

沃尔德汗国王听后,对爱妃说:“你说得对,我不听他们的胡言乱语,更不去见他们!”

次日清晨,大臣、名流、绅士和百姓们带着武器向王宫大门开去,意欲杀死沃尔德汗国王,以另立新王。他们来到王宫门前,要求守门人开门,但遭到拒绝。这时,他们议论说要用火攻,先把王宫大门烧毁,然后冲入王宫。

守门人听他们说要用火攻,立即进宫禀报国王:“国王陛下,他们要我开门,我拒绝了他们的要求,他们说派人回去取火,准备火烧王宫大门,然后冲进宫来斩杀陛下,陛下看该怎么办呢?”

听守门人禀报情况以后,沃尔德汗国王大惊失色,心想:“糟啦!我跌入了绝境之中,天欲绝我!……”

于是,沃尔德汗国王急忙派人唤来爱妃,说:“爱妃,大势不好!舍马斯宰相的话千真万确,文武百官和百姓们来攻打宫门了,他们要置我于死地。守门人不给他们开门,他们说要派人取火,火烧王宫大门,想把我烧死在宫中。你说该怎么办呢?”

爱妃说:“陛下,你不要害怕!现在是愚民向君王发难的时候了。”

沃尔德汗国王急切地问:“你说我该怎么办,有什么计策可施呢?快说怎么办吧!”

爱妃说:“这样吧,你用绷带把头缠上,躺在床上装病,然后派人叫舍马斯宰相。等宰相来了,看见你的情况,你就对他说:‘我本打算今天去见臣民,不期身体欠佳,你去向大家解释一下吧!告诉他们,我明天就见他们,有什么话明天对我说,我再为他们解决难题。你告诉他们,让他们放心,不要生气。’明天早晨,你在侍卫中挑选十名身强力壮的大汉,要他们守卫在你的身边,要他们听你的话,服从你的命令,保守你的秘密。你要叮嘱他们,只准外人一个一个地进来见你。只要进来一个人,你就立即下令斩首。不过,应该首先杀宰相舍马斯,因为他是闹事的带头人。之后,把不听话的大臣,一个一个地处死,一个不留。威胁王权的大臣死掉,你就可以高枕无忧,安享太平,为所欲为了。依妾之见,再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沃尔德汗国王听后,说:“爱妃,你的意见很对,说的办法很好,我一定照你说的办。”

爱妃立即拿来一条绷带,给国王缠在头上,躺在床上,沃尔德汗国王装出一副生病的样子,随后派人去唤宰相。

舍马斯宰相来到沃尔德汗国王面前,行过礼,国王说:“舍马斯,你知道我是非常敬重你的,是很尊重你的意见的。你在我的心目中既像兄弟又像父亲,这是别人享受不到的尊位。你知道,你有什么意见,我都是接受的。你要我无拣群臣,要我和他们当中的贤士一起坐坐,我知道这是你对我的有益规劝。我本想今天去见他们,不料身体突然不适,未能如愿。我听说臣民们见我不出去见他们,他们很是生气,想做出与他们的身份很不相称的事情,他们是不清楚我的身体情况呀!相爷阁下,你要去向他们说明我的身体状况,代我向他们致以歉意。他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办,我一定按照他们的意愿行事。你亲自把这个问题处理一下,代我向他们作个保证。你今日劝我,过去劝我父亲,你也会把众人的事情办好。因为我有诚意,我对臣民们怀着善意,所以我的病马上就会好的。愿安拉护佑我康复,我明天就去见他们。”

舍马斯宰相听后,亲吻沃尔德汗国王的双手,心中欣喜不已。

宰相告别后,走去向群臣和百姓传达了国王的那番谈话,劝说他们不要任意行事,把国王不能出来见他们的原因告诉了他们,并说国王明天出来接见他们,答复他们的要求。

大家听后,感到心满意足,各自打道回府了。

讲到这里,眼见东方透出了黎明的曙光,莎赫札德戛然止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