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夜
一千零一夜
夜幕降临,莎赫札德接着讲故事:
幸福的国王陛下,库菲德国王率军队围城挑战,要求与泰伊姆斯国王决一胜负,一连七夜八天。见城门总是不开,方才撤兵回到营寨,为伤员医伤。敌军撤走之后,泰伊姆斯国王即令百姓休整武器,加固城墙,安装弩炮。就这样,泰伊姆斯国王与库菲德国王之间的对峙局面一直延续了七个年头。
让我们回过头来,再看看王子姜杉的情况。
王子姜杉跨上骏马,挥鞭奔驰在旷野、大路上。每到一个地方,必打听高海尔·泰克尼城堡究竟在什么地方,但无一人能告诉他,人们只是说:“我们压根儿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他又向人们打听犹太城,有个商人对他说:“那座城市在遥远的东方边境。”
另一个商人说:“我们这个月就出发,你跟我们一道去吧!我们首先到印度的麦兹尔甘,然后到呼罗珊,从呼罗珊到舍姆欧城,再去华尔兹姆;犹太城离华尔兹姆就很近了,之间不过一年零三个月的路程。”
姜杉耐心等待,商队出发的日子终于来临了。姜杉随商队到了印度的麦兹尔甘城。进入麦兹尔甘城,姜杉立即向人们打听高海尔·泰克尼城堡,结果谁也不知道这么一个地方。
他们继续前进,到达印度另一个城市,问起那座城堡,人们都说:“我们压根儿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姜杉一路辛苦跋涉,忍受饥渴,困难艰险不计其数,终于走出了印度。
王子姜杉继续旅行,到达呼罗珊,进了舍姆欧城,问起犹太城,人们给他指了路。他又走了几天几夜,到达了他摆脱猴子的那个地方。继续走了几天几夜,来到犹太城旁的那条河边,坐在岸上休息至礼拜六,终于感到周身有力量了。
王子姜杉过了河,来到第一次去过的那个犹太人的家中,向主人问了安好,又问候了家人,他们对他的到来感到高兴,给他拿来吃的和喝的。他们问他:“这么长时间,你到哪里去啦?”
王子说:“在安拉的天地之间啊!”
那一夜,王子姜杉在他们那里度过。第二天上午,当王子在城里游逛时,听到有人喊叫道:“谁来干半天活儿,将得到一千第纳尔和一位美女。”
王子姜杉说:“我愿意干!”
“跟我来吧!”王子跟着那个人进了一个犹太商人的家门,这是几年前他曾来过的地方。
呼喊者对主人说:“老爷,这个小伙子愿意为你干活儿。”商人对王子表示欢迎,将他领入客厅,给他端来吃的喝的。王子吃饱喝足,商人给他送来一千第纳尔和一位漂亮的姑娘,让姑娘陪他过夜。
天亮之后,王子把钱和美女送到寄居的犹太人家里,然后回到商人面前。随后,王子随商人骑着马来到那座高耸入云的山下。商人取出刀子和绳子,对王子说:“把这匹马摁倒在地上!”
王子把马摁倒,用绳子绑住,然后照主人的吩咐,把马宰掉,剥下马皮,斩掉四肢和头,剖开肚子。商人说:“钻到马肚子里去,我再把你缝在里面。你在马肚子里看见什么,要立即说给我听。这就是我雇你来干的活儿。”
王子姜杉钻进马肚子里,商人把马肚子缝了起来,远远地躲开,藏了起来。一个时辰过后,一只巨鸟飞来,将马肚子衔起,高高飞向天空,然后落在山顶上。
巨鸟落稳,便想啄食马肉。王子感到马肚快被啄开时,便钻了出来。巨鸟见之,惊飞而走。
王子站起来,向山下望去,只见站在山下的那位商人像麻雀那样小。王子高声问:“商人阁下,你想要干什么?”
商人说:“把你周围的石头给我扔一些下来,然后我给你指明下山之路。”
“你还想像五年前那样对待我吗?五年前,我被困在山顶,忍受饥渴,尝尽了苦头。你现在又把我弄到了这个地方,想害死我。凭安拉起誓,我什么也不给你扔。”
王子姜杉说罢,转身找那位鸟王奈斯尔老人去了……
讲到这里,眼见东方透出了黎明的曙光,莎赫札德戛然止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