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夜
一千零一夜
夜幕降临,莎赫札德接着讲故事:
幸福的国王陛下,杜姆康国王下令各地驻军迅速集结京城,准备出征。之后,他们等待的各路大军相继到来;每有一地军队到来,他们必然热情接待,答应来日重赏。此种情况,持续达一个月之久,各路大军相继进入巴格达集结。
舒尔康对弟弟说:“把你这两年以来的经历对我讲一讲吧!”
杜姆康把自己两年来的遭遇从头到尾讲了一遍,特别讲到伙夫如何善待他。
舒尔康对弟弟杜姆康说:“你没有报答他的恩情吗!”
“哥哥,至今尚未报答他的恩情。不过,等我征战回来,我是一定要报恩的,但愿安拉让我如愿以偿。”
谈到这里,舒尔康得知妹妹努兹蔓说的全是真情实话。至于他与妹妹之间的那段往事,舒尔康一直守口如瓶,只是让侍卫官转达他对努兹蔓的问候。努兹蔓也让丈夫向哥哥问候,并问及女儿润仙的情况。得知女儿健康活泼,努兹蔓连声感赞安拉。
舒尔康去见杜姆康,商量出征之事。杜姆康对舒尔康说:“贤兄,军队集结尚未完毕,各地的支前游牧族人也还没有到齐。”
之后,杜姆康下令加紧准备粮草和兵器。
杜姆康结亲已经五个月。他去见王后,嘱咐文书、总管凡事听候王后调动,并且亲自为王后安排好了生活。
各地的部队和支前游牧族人到齐了。就在沙姆大军到达后的第二个月,杜姆康统率大军出发了。鲁斯图姆统领迪拉姆军,白赫拉姆统领土耳其军,右军由舒尔康统领,左军由他的姐夫侍卫官统领。
杜姆康国王的大军行军一个月,每逢星期五,都要在某一个地方休息三日,因为人马众多,行动确实困难。
大军继续前进,艰苦行军四十天后,终于踏上罗马国土。罗马乡镇上的居民得知消息,纷纷逃往君士坦丁堡。国王哈杜布得到敌军大兵压境的情况,立即去见札特·达瓦希老太婆。正是这位老太婆设计谋,进入巴格达,毒死了欧麦尔·努阿曼国王,然后带着五个妙龄姑娘和索菲娅公主,从容不迫地离开了巴格达,回到了自己的国家。
老太婆回到她的儿子罗马国王身边,自感没有危险时,便对儿子说:“你该心满意足了!因为我已为你的女儿伊卜里梓报了仇,毒死了欧麦尔·努阿曼国王,还把索菲妞公主带了回来。现在,你快去见艾弗里顿国王,商量一下怎么办,因为我猜想穆斯林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哈杜布国王对母亲札特·达瓦希说:“不要慌!等他们靠近我们的边境时,我们再准备不迟。”
他们立即调集大军,进行准备。当敌军压境的消息传来时,他们已经调集完大军,一切准备工作也已就绪,他们立即前往君士坦丁堡会见艾弗里顿国王,为首者就是老太婆札特·达瓦希。
到达君士坦丁堡,艾弗里顿国王得知罗马国王哈杜布到来,立即出宫相迎。
艾弗里顿国王见到哈杜布国王,问过安好,继而问其来意,哈杜布便把母后杀死穆斯林国王及救出索菲妞公主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他们对艾弗里顿国王说:“穆斯林大军已经开进我国境内,我们希望你我双方联合在一起,共同抗击穆斯林大军。”
艾弗里顿国王一听,十分高兴,一来庆幸女儿得救,二来劲敌欧麦尔·努阿曼已经被杀。随即,艾弗里顿派人四下求援,同时向他们报告了欧麦尔·努阿曼国王被杀的原因。于是,基督徒大军迅速集结在艾弗里顿的旗帜下。不到三个月的时间,罗马大军组成了。之后,来自欧洲各地的援兵相继到来,有法兰西人、奥地利人、杜伯尔人、威尼斯人、基诺威人,还有艾斯法尔人。因为人数众多,城内一时显得狭窄拥挤,艾弗里顿国王命令大军开出君士坦丁堡。
罗马大军开出君士坦丁堡,连续行军十日,来到咸海附近的一道峡谷。大军在那里安营驻扎三天,当第四天他们正要启程时,忽然传来穆斯林大军迫近的消息,于是继续在原地驻扎了几天。
第七天,忽见前方荡起一缕烟尘,顷刻铺天盖地……
一个时辰过后,烟尘消散,天空绽露出来。矛头、铠甲闪闪发光,如同繁星,驱走了黑暗,照亮了闪现出伊斯兰大军和穆罕默德的旗帜。又见一彪骑士如同铠甲组成海浪汹涌澎湃,势如排山倒海,勇不可挡,又像是遮月的云彩,一朵朵飞掠而过。
两军相遇,如二海相搏,怒涛翻滚;又像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伊斯兰大军首先出战的是宰相佟丹。他统领的沙姆大军有三万人马;助战的是白赫拉姆和鲁斯图姆统领的土耳其军和迪拉姆军,共有两万骑兵。他们的身后则是驻扎在咸海附近的数万英豪,身穿甲胄,酷似昏暗夜中的朗朗圆月。
基督徒大军的将士们手举十字架,口中喊着耶稣和马利亚的名字。
再说老太婆札特·达瓦希,艾弗里顿国王出战之前,曾经去拜见过她。艾弗里顿对札特·达瓦希说:“大难临头,这都是你招惹出来的,有何良策,如何安排是好呢?”
老太婆说:“国王陛下,伟大的占卜师,我给你出个主意,想个点子,就是魔鬼也会自叹无能为力,哪怕是借助于它的死党。依我之见……”
讲到这里,眼见东方透出了黎明的曙光,莎赫札德戛然止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