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夜
一千零一夜
夜幕降临,莎赫札德接着讲故事:
幸福的国王陛下,青年阿齐兹继续讲下去:
我站起来,却走不动路。我一步一步地挪动,好容易才回到妻子家门前。我见院门开着,不由自主地倒在了门前,昏迷过去了。恰巧我的妻子出来,把我抱进屋里,这才发现我变成了女性。我睡着了,睡得很沉。
当我从沉睡中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躺在那座花园门口外。
我挣扎着站起来,心中不胜烦恼。我离开那里,走回家去。进了家门,见母亲正为我痛哭流泪。母亲边哭边说:“孩子啊,你究竟到哪里去了呀?”
我走近母亲,一下子扑到母亲的怀抱里。母亲看见我,发现我情况不正常,脸色黄中带黑。
我想起堂妹,想到堂妹为我做的好事,确信堂妹是非常爱我的,我哭了起来。母亲也和我一道哭了起来。母亲说:“孩子,你的父亲已经去世了。”
听说父亲去世,我更加愁思满怀。我哭个不止,直到昏迷过去,不省人事。
我苏醒过来时,看见堂妹生前坐过的地方,又哭了起来;因为哭得死去活来,再次昏迷了过去。我一直哭到半夜,母亲对我说:“你父亲已经去世十天了。”
“除了堂妹,我谁都不想。我堂妹才是真正爱我的,而我却亏待了她,真是罪有应得。”
“你怎么啦?”母亲问。
我把所发生的事情向母亲述说了一遍。母亲听罢,一直哭了一个时辰。之后,母亲走去给我拿来吃的东西,我吃了一点点。吃过喝过,我又把我的全部经历向母亲说了一遍,母亲听后,说道:
“感赞安拉!虽然你受了些苦,性命还是保住了。”
母亲给我的伤口敷药调治,我终于恢复了健康。母亲对我说:“孩子,我现在去取堂妹给你留下的那件东西,那件东西是属于你的。你堂妹生前说,只有见你想起她时,才能把这件东西给你。如今,你已为堂妹感到难过,终止了除她以外的所有人的关系。现在,我看到了你的这个长处。”
说完,母亲站起来,走去打开一个箱子,取出这块绣有羚羊图的香罗帕;这就是我送给她的那块香罗帕。
我打开罗帕,见上面题着这样一首诗:
让我站在情海里,
你却稳坐椅子。
我睁着眼睛熬夜,
你们沉浸在梦乡。
梦境是多么甜蜜,
耳目与心俱快慰。
即使我融入你们当中,
也只能慰藉你们的神灵。
你们曾立誓言,
爱在你们心中隐藏;
中伤者何其多,
闲言碎语害人至深。
看在安拉的面上,
我呼请列位兄弟,
请在我的墓碑上,
刻下“此处埋孤魂”字样。
读罢这首诗,我痛哭失声,连连批打自己的面颊。
我发现罗帕里掉出一片纸来,上面写着这样一段文字:
堂兄:
你知道,我使你与我脱离了关系,祈求安拉使你与你所,心爱的人儿和光同尘,心心相印。如果戴丽莱待你有什么不好之处,你就不要再去她那里,也不要去别的女人那里。感赞安拉,让我走在了你的前面。我谨祝你平安……
讲到这里,眼见东方透出了黎明的曙光,莎赫札德戛然止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