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夜
一千零一夜
夜幕降临,莎赫札德接着讲故事:
幸福的国王陛下,侍卫官对杜姆康说:“你的哥哥可以当大马士革总督嘛!你呢,就是巴格达的君王,下定决心,积极准备吧!”
杜姆康接受了侍卫官的意见。
片刻后,侍卫官送来宰相佟丹带来的一套国王朝服和传世宝剑,然后离开了那里。接着,侍卫官命令仆役们选择一处高地,撑起大帐,那是供国王接受文武百官参拜时使用的。侍卫官又命令厨役们备好丰盛宴席送到新国王面前,吩咐运水仆役们准备好水池。
他们刚刚撑好帐篷,忽见前方荡起一片烟尘,铺天盖地。片刻后,风卷去尘烟,出现大队人马,似大海怒涛席卷而来,看上去那是巴格达的军队,为首者便是宰相佟丹。他们都为杜姆康继承王位而感到欢欣鼓舞。
杜姆康身穿王服,腰佩传世宝剑迎接他们。
侍卫官送来一匹马,杜姆康国王骑上马,侍卫官及其仆役们紧跟国王身后,帐篷里的所有仆役全部出动,护卫着国王向大帐走去。
走进圆顶式的大帐篷,杜姆康国王端坐中央,将传世宝剑放在腿上。侍卫官站在国王面前,伺候国王。仆役们列队站在大帐长廊上,人人手握寒光闪烁的宝剑,个个英姿勃勃,威武雄壮。
片刻后,大队赶到,求见国王。侍卫官进帐禀报,杜姆康国王欣然允许,令他们十个人十个人地进帐朝见。
侍卫官转身出帐传达谕旨,将领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遵命!”
将领们立即列队站在长廊门外,等候朝见。
每进来十个人,侍卫官便为他们开道,领他们到杜姆康国王面前。他们看见国王,无不肃然起敬,国王也热情接见他们,向他们许下许多好事。他们祝福国王顺利平安,并为他祈祷,向他宣誓效忠,决不违抗国王的命令,然后恭恭敬敬向国王行吻地礼,礼毕退下。其后,又进来十个人,照样一番祝福、祈祷、行礼,然后退下。就这样,十个十个地朝见完毕,最后剩下宰相佟丹。
佟丹宰相步入大帐,走到杜姆康国王面前,行吻地礼,国王立即站起来,扶起老人,说:“欢迎尊敬的相爷阁下!你是老前辈,你是我们行动的指路人。日后的一切筹划安排全靠你的惠手了。”
之后,侍卫官走出大帐,下令摆上筵席,犒劳全体将士,人们吃了个足饱。
宴会结束,杜姆康国王对宰相说:“请相爷下令,全体将士就地安营扎寨,休息十天。我想与阁下单独谈谈,请把父王死因如实相告。”
宰相从命,然后对国王杜姆康说:“那是一定的。”
说完,宰相走出大帐,令全军将士就地驻扎十天,将士们表示完全服从命令,宰相允许将士们休息游玩,但在三天之内,任何人不得进入杜姆康国王的宝帐。将士和仆役们表示完全服从宰相大人的命令,祝福杜姆康国王富贵长久。
佟丹宰相将一切安排妥当之后,等候国王召见,准备将发生的事情一一详细禀报。
杜姆康忍耐到夜幕降临,便去见姐姐努兹蔓。他对姐姐说:“你已经知道父王离世,但不知死因,是吗?”
努兹蔓说:“是的,我不知道父王是怎么死的。”
片刻过后,努兹蔓挂起一道绸帘,坐在幕后,杜姆康坐在帘外,派人去请宰相佟丹。
时隔不久,佟丹宰相来到杜姆康面前。
杜姆康说:“宰相阁下,我想请你把父王的死因对我讲一讲。”
佟丹宰相开始从先王外出打猎回来讲起。
欧麦尔·努阿曼国王打猎回来,进到城中,因为没有看到你们姐弟俩,问手下人你俩到哪里去了。国王得知你俩跟着人们到麦加朝觐去了,不禁感到忧虑,心中甚是不安,不时发脾气。一连半年时间,先王每见到一个过往的人,便向人打听你俩的去向和下落,但谁也不能向先王提供有关你俩的任何消息。
你俩走失整整两年之后的一天,我们正在先王那里,突然来了一个老太婆,看上去满脸虔诚相。她带着五个妙龄少女,真可谓一个个花容玉貌,闭月羞花,窈窕多姿,简直美不胜表;不但长相漂亮,而且人人会读《古兰经》,通晓哲学,熟知先贤史绩。
老太婆求见先王,先王欣然同意见她。
老太婆来到先王御座前,恭恭敬敬地行吻地札,先王见其虔诚朴实,便让她靠近自己坐下。当时,我也坐在先王的身旁。
老太婆坐稳后,对先王说:“尊敬的国王陛下,我带来了五个少女,个个聪明美丽,而且善讲故事,会读《古兰经》,通晓多门学问,熟知各国历史与诸王史绩。我敢说,任何一位国王身边,都没有这样多姿多才的宫娥婢女,大王陛下,她们都已来到你的面前,随时准备为大王效力。俗语说得好:考试面前,方显贵贱高低。谨请大王当面考考她们。”
先王见五个姑娘果然人人灵气外露,花容月貌,心中不胜欢喜,便说:“就请你们每位姑娘讲一段先贤的事迹给我听听吧!”
讲到这里,眼见东方透出了黎明的曙光,莎赫札德戛然止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