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夜

一千零一夜

夜幕降临,莎赫札德接着讲故事:

幸福的国王陛下,阿梓见过姑娘,回来对穆斯阿卜说:“那姑娘相貌超群出众:一对丹凤眼下,生有一副鹰钩鼻子和鹅蛋形面颊;她的嘴就像樱桃;脖子似银壶;前胸那对丰隆的乳房就像两枚大石榴;肚子微微凸起,上面的肚脐就像一只象牙雕成的窝穴;她的臂肘就像沙丘;两条大腿粗壮,两条小腿如同两条玉柱。不过,我发现姑娘的脚有些大,必要之时,你简直可以隐身其中。”

听罢阿梓太太的描述,穆斯阿卜更加爱在心中,喜不自禁,决定立即迎娶新娘,举行结婚典礼。

阿梓把阿漪莎和古莱氏母女请到自己家中,当着穆斯阿卜的面吟诵道:

娘子们的口中味道鲜美,

微笑着一吻甜滋滋。

未尝时颇费猜详,

尝过之后方才晓知。

洞房花烛之夜,新郎穆斯阿卜与新娘云雨七次之后,方才入眠。

次日清晨,阿梓对穆斯阿卜说:“我为你卖尽力气了,就连这种事,我都帮了你的忙!”

阿梓又对别人说:“我一直留在阿漪莎那里。她的丈夫进了洞房,她就扑到丈夫的怀里,然后开始合欢。她喊呀,叫呀,欢哪,乐哟,那动作真是离奇罕见……我都听得一清二楚。当新郎离开那里时,我对新娘说:‘你是个名门闺秀,有地位,有身份,而且我就在你家中,你怎好那样放肆不羁呢?’新娘子对我说:‘女人嘛,见了丈夫就该尽力满足丈夫的激情要求,哪还管动作奇异罕见呢?这有什么奇怪的呢?’我对她说:‘我总希望把这些事情放在夜里办啊!’她却对我说:‘这种事情不分白天黑夜。因为他一看见我,便欲火勃发,兴奋难抑,伸手拉我,我只有服从他,于是发生了你所看见的一切。’”

接着,阿梓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听说艾卜·艾斯沃德买了一个天生斜眼的女奴。艾卜艾斯沃德非常喜欢斜眼女奴,而家人却嘲弄、讽刺那个女奴。因此,艾卜·艾斯沃德感到气愤,吟诵道:

众亲人嗤笑她,

她有何缺陷?

仅仅在一只眼里,

有一小疵点。

微瑕怎可掩瑜,

杨柳细腰多轻纤;

高耸酥胸俏丽,

丰隆双臀似丘圆。

讲完这个故事,莎赫札德紧接着讲《哈里发与少女的故事》:

相传,一天夜里,信士们的长官哈伦·拉希德和一个麦地那姑娘、一个库法姑娘一起玩耍。库法姑娘摁住哈里发的双手,麦地那姑娘则摁住他的双脚,并开始拿东西。

库法姑娘对哈里发说:“你背着我们,单独积攒了许多钱财,你把我应得的那一份给我吧!”

麦地那姑娘对哈里发说:“马立克对我说,他听希沙姆·本·伊尔沃说,而伊尔沃听其父亲说,其父亲亲耳听先知说过这样的说:‘谁使死物复活,那么复活的东西就归他及其子孙所有。’”

库法姑娘乘麦地那姑娘不备,推开麦地那姑娘,自己把东西全部拿去,并且说:“艾阿麦什对我说,他说他听海伊赛麦说,而海伊赛麦则听阿卜杜拉·本·迈斯欧德说,迈斯欧德亲耳听先知说过这样一句话:‘猎物属于抓住猎物的人,而不属于轰猎物者。’”

相传,哈里发哈伦·拉希德和三个宫女躺在一起戏耍,一个是麦加姑娘,一个是麦地那姑娘,一个是伊拉克姑娘。麦地那伸手去摸哈里发的鸟,那鸟儿欢腾起来,麦加姑娘当即跳了过去,把那只鸟握在自己的手中。麦地那姑娘对麦加姑娘说:“你怎么多吃多占呢?马立克对我说,他听泽哈拉说,而泽哈拉则听阿卜杜拉·本·萨里姆说,萨里姆听赛义德·本·栽德说,栽德说自己亲耳听安拉的使者说过这样一句话:‘谁使死的变活,那么,他便归谁所有。’”

麦加姑娘说:“苏福扬对我们说,他听艾卜·泽纳德说,而泽纳德则听艾卜·胡莱尔说,胡莱尔说自己亲耳听安拉的使者说过这样一句话:‘猎物属于抓住猎物的人,而不属于轰猎物者。’”

伊拉克姑娘趁机推开麦加姑娘和麦地那姑娘,自己牢牢抱住哈里发,并且说:“这个属于我,你俩打官司去吧!”

讲完《哈里发与少女的故事》,莎赫札德接着讲《泄密招来灾祸的故事》:

相传,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男子汉,家里有一盘石磨和一头毛驴。他有妻室,但妻子不守本分,丈夫很爱她,而她则不爱自己的丈夫,一心恋着邻舍的一个汉子;说来也奇怪,那个汉子却并不喜欢这个女人。

一天夜里,磨房主人做了个梦,梦见一个人对他说:“挖挖你的磨道吧!那里有一座宝库。”

磨房主人醒来,把自己的梦境所闻讲给妻子听,并且要她保密,千万不要泄露出去。

那个不守本分的女人转眼把丈夫的梦境讲给了常与她偷情的邻舍汉子……

讲到这里,眼见东方透出了黎明的曙光,莎赫札德戛然止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