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二夜
一千零一夜
夜幕降临,莎赫札德接着讲故事:
幸福的国王陛下,渔夫阿卜杜拉问人鱼叫什么名字,人鱼说:“我叫阿卜杜拉·白海里。你来到这个地方,只要喊一声:‘喂,阿卜杜拉·白海里……’我就会立即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叫什么名字呀?”
渔夫说:“我叫阿卜杜拉·白里。”
人鱼说:“你是阿卜杜拉·白里,我是阿卜杜拉·白海里。你稍等一会儿,我给你取礼物去。”
渔夫阿卜杜拉说:“我听你的。”
阿卜杜拉转身潜入海中。这时,渔夫阿卜杜拉·白里后悔自己放掉了人鱼,心想:“我怎能知道他回来不回来呢?也许他在耍笑我,想了个主意,好让我放掉他。假若我把他带进城去,供人观赏,也可以收到不少钱,也许我把他送到达官贵人那里,能换到很多糊口之资呢……”
渔夫阿卜杜拉后悔了,恨自己放走了这个宝贝,心想:“一个无价猎物从你的手里溜掉了!”
正当渔夫阿卜杜拉懊悔、叹息自己误放人鱼归海时,忽然看见人鱼阿卜杜拉·白海里回来了,双手满捧着珍珠、珊瑚、绿宝石、黄玉等奇珍异宝,对渔夫说:“兄弟,请拿去吧!别见怪,因为我没有提篮,只能用手捧着。”
渔夫阿卜杜拉欣喜不已,伸手接过满把珍宝。
人鱼阿卜杜拉·白海里对渔夫说:“今后每天太阳出来之前,你就到这个地方来。”人鱼告别渔夫,转身潜入了大海。
渔夫阿卜杜拉捧着珠宝,兴高采烈地回城而去。当他行至面饼商的烤炉前,对面饼商说:“兄弟,我的福气来啦!请结账吧!”
面饼商说:“用不着结账,你如果有钱就给;如没有钱,照样拿饼取钱就是了,等以后发了财再还我。”
渔夫阿卜杜拉说:“朋友,由于安拉的关照,我的福气真来了。我欠下你很多钱,你把这些珠宝收下吧!”
渔夫阿卜杜拉给了面饼商一把珠宝,那仅仅是今天人鱼给他的珠宝的一半。他对面饼商说:“请给我几个钱吧,我好今天花。明天我就拿这些珠宝卖掉换钱。”
面饼商把手中的钱和篮子里的发面饼全都给了渔夫阿卜杜拉。面饼商看到渔夫给他的那些珠宝,高兴地对渔夫说:“我是你的奴隶,我是你的仆人。”面饼商头顶着炉旁的全部面饼,跟着渔夫阿卜杜拉走到家中,把面饼交给渔夫的妻子,然后去市场买回肉、蔬菜和各种水果,抛下烤炉,为渔夫阿卜杜拉帮了一天忙。
渔夫阿卜杜拉对面饼商说:“兄弟,你辛苦了!”
面饼商说:“这是我应该尽的义务,因为我成了你的奴仆。你对我恩深似海,难以报答。”
渔夫阿卜杜拉说:“你在我困难时救助了我,恩重如山。”
面饼商与渔夫阿卜杜拉共度夜晚,同餐共饮。后来,面饼商成了渔夫的好朋友。渔夫阿卜杜拉把与人鱼阿卜杜拉·白海里相遇的情况告诉了妻子,妻子欣喜不已。妻子说:“你可要好好保密,以免官府来抓你。”
渔夫说:“我就是对他人都保密,也不能不告诉面饼商呀!”
第二天大清早,太阳还没有出来,渔夫阿卜杜拉就带着昨天准备好的一篮子水果,向海边走去。
渔夫阿卜杜拉来到海边,把水果篮放下,便高声喊道:”喂,阿卜杜拉·白海里,你在哪里?”
话音刚落,只听有人说:“我来啦!”人鱼阿卜杜拉·白海里出现在渔夫面前。渔夫提着水果篮递给人鱼,人鱼阿卜杜拉·白海里接过篮子,转身潜水而去。
时隔不久,人鱼提着满篮子的各种珠宝,递给了渔夫阿卜杜拉·白里。
渔夫头顶满篮子珠宝,来到面饼商的烤炉前,面饼商说:“我的主人,我已经烤了四十个高加索风味的烧饼送到你家去了。我现在再给你烤些薄饼,烤好随即送去,然后带着蔬菜和肉去你那里。”
渔夫从篮子里抓了三把珍珠和宝石送给面饼商,随后向家中走去。渔夫阿卜杜拉回到家中,放下篮子,从每一种宝石中挑出一颗贵重宝石,拿着宝石向市场走去。
渔夫阿卜杜拉站在珠宝市场长老的店铺前,说道:“掌柜的,请把这些宝石买下来吧!”
长老说:“让我看看呀!”
渔夫阿卜杜拉把宝石递过去让长老看。长老看罢,问道:“你还有别的珠宝吗?”
渔夫说:“我有满满一篮子呢!”
“你家住哪里?”
“在福拉那胡同。”
珠宝市场长老拿着那些宝石,对手下人说:“你们把他给我抓起来!”
珠宝市场长老指着渔夫阿卜杜拉,恶狠狠地说:“他是小偷!就是他偷了王后的珠宝,胆敢到这里销赃!”
珠宝市场长老命令手下人把渔夫阿卜杜拉狠揍了一顿,并且将他绑了起来。市场长老和珠宝市场所有的老板异口同声喊道:“我们抓住了小偷!我们抓住了小偷!”
有的说:“艾哈迈德家的东西准是他偷的。”
有的说:“哈米德家的东西不用说也是他偷的。”
还有的说:“这些日子里所有的家丢的东西,都是这个小偷偷的。”
真是七嘴八舌,所有的污水都向渔夫阿卜杜拉的头上泼来。虽然如此,阿卜杜拉一声不吭,没有回答任何人一句话,而且什么都没有辩解,便被珠宝商们押送到了国王面前。
珠宝市场长老说:“国王陛下,王后的项链被盗时,你曾派人通知了我们,要我们捉拿盗贼。我独自努力奋战,终于为你抓住了这个盗贼,现在送到国王面前。这些珠宝,是我们从他的手中截获的。”
国王对太监说:“拿着这些珠宝给王后看看,问问王后是不是她丢的那些珠宝。”
太监拿着珠宝来到王后面前。王后看见那些珠宝,惊异不已。她对太监说:“你们去禀报国王,就说我的项链已经找到了。这些都不是我的珠宝,这些都比我的项链上的珠宝好。你们告诉国王,不要冤枉那个人,如果他愿意出售这些宝石,我想为我的女儿乌姆·苏欧黛公主买下来,以备她来日订婚时用。”
讲到这里,眼见东方透出了黎明的曙光,莎赫札德戛然止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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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阿卜杜拉·白里,阿拉伯语音泽,意为“大地的安拉之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