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夜

一千零一夜

夜幕降临,莎赫札德接着讲故事:

幸福的国王陛下,奶奶说:“你在说奶奶做的糖石榴子不好吃?孩子,要说做糖石榴子,除了你的爸爸,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我。”

“奶奶,凭安拉起誓,你做的这个糖石榴子真不够味。我们刚在城里一家餐馆吃过,人家做的那种糖石榴子,那才叫好吃呢!那股味道,叫人一闻就想吃,真叫人馋得慌。比起那家的手艺,奶奶,你这手艺就算不上什么了。”

奶奶一听,十分生气,两眼直瞪着仆人,厉声呵问道:“你把孩子带坏了!你领他去吃馆子啦?”

仆人怕得要命,矢口否认,忙说:“我们没有去吃馆子。”

阿吉布说:“凭安拉起誓,我们进了馆子。我们是吃过糖石榴子,就是比您做得好吃。”

奶奶走去把此事告诉舍姆斯丁,仆人当即被叫去。舍姆斯丁说:“你为何把孩子带进餐馆呀?”

仆人害怕了,忙说:“我们没进餐馆。”

阿吉布说:“进啦!我们吃了一顿糖石榴子,老板还给了我们冰加糖的饮料喝。”

舍姆斯丁更加生气,再问仆人,仆人还是否认。舍姆斯丁说:“如果你说的是真话,就把你面前的东西吃下去。”

仆人坐下来,想吃但吃不下去,便说:“我吃得很饱,现在吃不下去了。”

舍姆斯丁由此判断仆人一定是带着阿吉布进了馆子,于是吩咐侍从,把那个仆人摁倒在地,用鞭子一顿狠狠抽打。

仆人连声求饶,这才说实话:“主公,我刚吃饱。”

舍姆斯丁下令停止抽打,并对仆人说:“说实话吧!”

仆人说:“我们进了那家馆子,馆子里正好在做糖石榴子,我们就吃了一顿。凭安拉起誓,我们面前的这碗糖石榴子太难吃了,我从来没尝过比这更难吃的糖石榴子。这的确不如人家做的好吃。”

哈桑·白德尔的母亲生气了。她说:“你去那家馆子,端来一碗糖石榴子,让你的主公看一看、尝一尝,看究竟谁做得好吃?”

仆人说:“遵命!”

仆人拿着碗和半个第纳尔出了帐篷,向城里走去,一口气跑到那家餐馆,对老板说:“我们正在主公家里打赌,看看你的糖石榴子好吃,还是我们家女主人做的糖石榴子好吃。请你给我做半个第纳尔的糖石榴子,要下点儿功夫,好好做一下。你有所不知,我还为此挨了一顿重打呢!”

哈桑·白德尔丁听后笑了。他说:“凭安拉起誓,要说做糖石榴子,除了我和我的母亲,谁的手艺也比不上我们。可惜呀,我母亲现在很远的地方啊!”

哈桑·白德尔丁把做好的糖石榴子盛在碗里,点上麝香水和玫瑰水,然后递到仆人手里。

仆人接过碗,快步回到帐篷,递给哈桑·白德尔丁的母亲。这位母亲一尝那糖石榴子,便晓得了那是谁的手艺,忽然大喊一声,昏迷过去了。

宰相舍姆斯丁一见此景,不禁大吃一惊,忙朝弟媳脸上洒了点玫瑰水,过了片刻,她苏醒过来,说:“赞美安拉!我的儿子还活在世上!做这糖石榴子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儿子,是的,就是我的儿子哈桑·白德尔丁啊!毫无疑问,只有他才能做出这个味道来,因为这是我亲手教给他的。”

舍姆斯丁听弟媳这样一说,不禁欣喜若狂。他说道:“我多么希望我的侄子与我们团聚的那一天早日到来呀!我们只能求助于伟大的安拉与他相见!”

宰相舍姆斯丁站起来,立即把随从喊到面前,对他们说:“你们去二十个人,把那家餐馆捣毁,把老板的眼睛用缠头巾蒙上,强行把他拖到我这里来,但记住一条,千万不要伤着他!”

“遵命!”众仆人异口同声。

宰相舍姆斯丁马上离开帐篷,骑上马直奔总督府邸,会见大马士革总督,将随身携带的埃及国王的诏书呈递给总督。总督接过诏书,亲吻一下之后,放在头上,说道:“犯人是谁?”

“一个餐馆的老板……”

总督即派侍从前往那家餐馆,但见房屋已被捣毁,里面的东西全被砸烂。因为舍姆斯丁去总督府的时候,手下人已执行了他的命令,且已返回帐篷,等待宰相从总督府回来。

哈桑·白德尔丁心想:“他们究竟发现糖石榴子里有什么?竟然这样兴师动众、大动干戈?”

大马士革总督准许将犯人带回埃及,舍姆斯丁便离去了。

舍姆斯丁回到帐篷,令仆从将老板带来。哈桑·白德尔丁被蒙着脸带到了宰相面前。

哈桑·白德尔丁从没想到面前的这个人就是他的伯父、岳丈,于是哭得十分伤心,说道:“大人,我犯下了什么罪呀?”

舍姆斯丁问:“那糖石榴子是你做的?”

哈桑·白德尔丁回答道:“是的。难道你们在糖石榴子里面发现了什么必须砍头的罪证?”

“这是你应得的最轻的惩罚。”

“大人,你能说说我的罪过吗?”

“可以!马上就让你知道。”

舍姆斯丁一声呼喊,仆役们应声而至。他对他们说:“牵骆驼来,准备启程。”

仆役们把哈桑·白德尔丁装入一口大箱子,用锁锁好,捆在驼背上,大队人马便离开大马士革上路了。

他们一直走到夕阳下山,方才休息,吃些东西,把哈桑·白德尔丁放出来,也给他些东西吃,然后再把他锁回箱子里去。

大队人马行至一个地方,把哈桑·白德尔丁放出来,宰相问他:“那糖石榴子是你做的吗?”

“是的,大人。”

“把他捆起来,放回大箱子里。”舍姆斯丁命令道。

他们继续前进,终于到达米斯尔,在城外的泽达尼亚区休息。

宰相舍姆斯丁下令把哈桑·白德尔丁放出来,又令下人唤来一个木匠,对木匠说:“给他做一个十字架!”

哈桑·白德尔丁问:“为什么要做十字架?”

“把你钉在十字架上,拉着你遍游全城。”

“我有什么罪,给我这样的惩罚呢?”

“因为你做的糖石榴子的手艺不佳,里面没有放胡椒粉。”

“仅仅因为缺胡椒粉,你们每天给我吃一顿饭的惩罚还不够吗?”

“缺了胡椒粉,惩罚应该是杀头。”

哈桑·白德尔丁惊异不已,心中不胜难过,低头沉思起来。

“你在考虑什么?”舍姆斯丁问。

“我认为你缺乏头脑。倘若你头脑健全,怎么会因为缺胡椒粉,就这样对待我呢?”

“我们应该教训你一番,免得你再出这样的差错。”

“你所做的事情缺少最起码的礼貌。”

“我非把你钉在十字架上不可。”

争论未完,天色已暗了下来。舍姆斯丁说:“把他关在箱子里,明天再绑上十字架游街。”

当哈桑·白德尔丁睡熟之时,舍姆斯丁骑上骆驼,带上那口大箱子进城了。

回到家中,舍姆斯丁对女儿美娘说:“赞美安拉,你终于可以见到你的堂兄了!快把房间整理一下,要让房间与洞房花烛之夜时一模一样,没有一丝一毫差别!”

美娘吩咐女仆们一起动手,点上蜡烛。舍姆斯丁拿出那张陈设记录,看了一遍,把每件东西都按照记录检查了一遍,仅过片刻,一间洞房便布置完毕。紧接着,宰相下令把哈桑·白德尔丁的缠头巾放在原来的地方,把裤子和钱袋放在床上,然后又吩咐女儿裹好婚纱,就像新婚那天晚上一样进入洞房。最后对女儿说:“你堂兄进屋时,你就对他说:‘你的动作好慢呀!’之后让他伴你过夜,一直和他谈到天亮。”

舍姆斯丁把哈桑·白德尔丁从箱子里放出来,取下镣铐,脱去其余衣服,只留下那件薄薄的长衫,下身没穿裤子……这一切,都是在哈桑·白德尔丁熟睡时完成的,他本人未曾觉察丝毫。

哈桑·白德尔丁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长廊上,那里灯火辉煌,如同白昼。他想:“这究竟是在梦中,还是醒着?”

他站起来,向前走了一段,进到第二道门,忽然发现自己已置身于洞房之中,眼见农帽、头巾、钱袋、裤子仍在记忆当中的位置摆放着,不禁惊异万分。他的脚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心想:“这一切都在梦境中,还是在醒着的时辰?”便摸着眉头,心中好生奇怪地说道:“凭安拉起誓,这不是我新婚时的洞房吗?可是,我不多时前,还在一口木箱里,手脚都不能随便动啊!”

正当他自言自语时,美娘撩起幔帐对他说:“夫君,你的动作好慢呀!你在厕所里呆了那么长时间……”

哈桑·白德尔丁听到美娘在说话,转脸见美娘的容颜,乐滋滋地笑了,忙问:“这不会是在梦中吧?”

哈桑·白德尔丁叹了口气,边往前走,边回忆着似乎昨天才发生的许多事情,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当他看见自己的缠头巾、帽子、衣服和装着一千第纳尔的钱袋时,说道:“安拉知道我是在梦境啊!”

他感到太奇怪了,百思不得其解。

美娘对哈桑·白德尔丁说:“你有什么奇怪的呢?这不是做梦!你上半夜是怎么过的呢?”

哈桑·白德尔丁笑了,说:“我离开你有好多年了吧?”

“一切平平安安,只是你去厕所小解,这么久才回来。你在想什么呢?”

哈桑·白德尔丁听罢笑了起来,对美娘说:“你说得对。可是,我离开你这里,便进入了梦乡。我做了个梦,梦见我自己在大马士革城当上了一名厨师,在那里一住就是十年。后来,有个大人物的小公子带着仆人到我开的饭馆里……”

这时,哈桑·白德尔丁摸着自己的额头,触到了伤疤,接着说:“凭安拉起誓,夫人,好像真有一个小孩子,用石子打破了我的前额。你瞧,我额上还有伤疤呢!好像这一切都是在我醒着的时候发生的。你我相互拥抱着睡熟了。我在梦中梦见自己去大马士革时,好像没戴帽子,也没有缠头巾,只穿着这件薄长衫,连裤子也没有穿。我在那里还当上餐馆老板了呢!”

哈桑·白德尔丁沉默片刻,接着说:“凭安拉起誓,我还梦见,我在那里做糖石榴子,因为少放了胡椒粉,被捆到一个帐篷里……这一切,又好像全在我醒着的时候发生的,又好像我睡在厕所里,做梦时梦见的。”

美娘问:“除了这些,你还梦见了什么?”

哈桑·白德尔丁把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详详细细讲了一遍,然后说:“凭安拉起誓,幸亏我醒了,不然的话,他们会把我钉在树上的。”

“为什么?”美娘问。

“因为我做的糖石榴子里少加了胡椒粉。我梦见他们一大群人来到我的餐馆,把里面的家什砸了个粉碎,然后把我装入一口大箱子里。后来,他们叫来木匠,要木匠给我做个树,想把我钉在树上。感赞安拉,使这一切都发生在梦中,如果醒着,不就糟了?”

美娘笑着,把哈桑·白德尔丁紧紧抱住。哈桑·白德尔丁也把美娘搂在怀里,亲吻着……

哈桑·白德尔丁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说道:“凭安拉起誓,好像这一切发生在醒着的时候,我不了解任何真实情况,也不知道任何消息。”

哈桑·白德尔丁睡了,对自己的经历说不出个究竟,时而说是在梦中看到的,时而又说是醒着的时候所看到的。就这样,二人一直谈到天色大亮。

清晨,舍姆斯丁来了,向哈桑·白德尔丁问好。

哈桑·白德尔丁一番打量之后,说:“嫌我做糖石榴子少放了胡椒粉的那位大人不就是你吗?因而将我捆起来,还要把我钉在十字架上?”

舍姆斯丁说:“孩子,一切都弄清楚了!”

“清楚什么啦?”哈桑·白德尔丁问。

“你是我的侄子。我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让你相信,与我女儿美娘共度洞房花烛之夜的就是你。你只有看见洞房中放着的衣帽、裤子、钱袋、缠头巾和那两份文书,你才会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孩子,我是你的伯父,你父亲努尔丁是我的同胞兄弟。在此之前,我没见过你,你也没见过我,你我本不相识。你母亲已在本城,我把她从巴士拉接到了这里。”

哈桑·白德尔丁一下子扑到伯父的怀里,高兴得喜泪横流。他觉得事情太怪了,怪得出奇。他搂住伯父,流出高兴的泪花。

舍姆斯丁说:“孩子,所有这些事情都起因于我和你父亲的一次谈话。”

紧接着,舍姆斯丁把前前后后若干年中发生的事情,向哈桑·白德尔丁详详细细讲了一遍。

过了一会儿,阿吉布来到房间,哈桑·白德尔丁一看见阿吉布,便对美娘说:“在大马士革用石头子砸我头的,就是这个可爱的小公子!”

舍姆斯丁和美娘异口同声说:“这就是你的儿子,他叫阿吉布!”

哈桑·白德尔丁激动不已,抱起阿吉布,噙着泪花,吟诵道:

分别时泪泗濞涕流,

泪珠挂在眼帘。

立誓团聚日,

永不提分离。

欢乐情难抑,

不禁喜泪涟涟。

刚吟罢诗,母亲走了进来,母子立即紧紧拥抱在一起,欣慰难以述说,于是吟道:

时光令我困顿,

岁月背弃自己的誓言。

好运还靠亲人帮助,

今日才得尽欢。

接着,母亲把儿子走后的遭遇叙说了一遍,儿子也把自己的遭遇向母亲述说了一遍。他们齐声赞美安拉使他们劫后重逢。

舍姆斯丁宰相远行归来,休息两天之后,进宫拜见国王。他进到宫中,向国王行过吻地礼,又连声为国王祈祷祝福。

国王十分高兴,遂令舍姆斯丁坐在自己的身旁,问其旅途见闻。舍姆斯丁把自己的经历从头到尾向国王讲述了一遍。

国王说:“赞美安拉护佑你平安归来,骨肉团圆。相爷阁下,把你的侄子带到宫中来,让我见见他吧!”

舍姆斯丁说:“但愿我明天就带他进宫拜见陛下。”

舍姆斯丁回到相府,向哈桑·白德尔丁说了国王想见他的好意。

哈桑·白德尔丁听后,欣喜不已,忙说:“主之命,奴必从之!”

第二天,哈桑·白德尔丁跟着伯父来到宫中。向国王行吻地礼,继之一番赞颂、祝福,然后吟诵道:

主公恩泽浩荡,

惠施天下人。

万众对您跪拜吻地,

合祈福利降临。

君是幸福泉,

万民向往着您。

民有求主公必应,

功德百代颂吟。

国王听后,喜形于色,忙示意舍姆斯丁和哈桑·白德尔丁一旁落座。国王问哈桑·白德尔丁:“你叫什么名字?”

哈桑·白德尔丁答道:“回国王陛下,我叫哈桑·白德尔丁。我日夜都在为陛下祈祷祝福。”

国王说:“好口才呀!你讲一下,何为美,你能阐释一下吗?”

哈桑·白德尔丁思考片刻,随后答道:“微笑之颜,洁净之身,善辨气味之鼻,能明是非之目,善于说道之舌,端庄之举止,行云流水之文,等等,都是美之外在表征。”

国王又问:“谚语说‘舍里哈比狐狸还狡猾’,这是一个什么典故?”

哈桑·白德尔丁随口答道:“赞美安拉!相传,古时候,有一年鼠疫流行,舍里哈到纳杰夫避难。他在纳杰夫郊外做礼拜时,常见一只狐狸学着他的样子,打搅他的礼拜活动。舍里哈一心想抓住那只狐狸,于是想出一个办法:脱下长袍,摘掉头巾,将长袍和头巾穿戴在一根棍子上,竖在他常做礼拜的地方,看上去就像他本人做礼拜。之后,他悄悄藏在附近一个地方。时隔不久,那只狐狸又来了,又像往常一样,学着他做礼拜。这时,舍里哈悄悄走近狐狸,一把将之牢牢抓住。自此之后,人们便纷纷传诵:‘舍里哈比狐狸还狡猾。’久而久之,成了民间的谚语。”

国王听后,连连点头,对宰相舍姆斯丁说:“相爷阁下,你这位贤侄儿博学多才,礼貌周到,且在文学上颇有造诣。在我看来,像他这样的才子,恐怕难以找到第二个,堪当大任呀!”

听国王如此夸奖,哈桑·白德尔丁立即走上前去,向国王行吻地礼,然后退去坐下。

国王发现哈桑·白德尔丁才学出众,随即赏给他锦袍一身,并赐以官位,要他入宫效力。

哈桑·白德尔丁起身谢过国王,又行吻地礼,同时为国王祝福祈祷,告辞国王,随伯父回到相府。

哈桑·白德尔丁见到妻子美娘,把晋见国王的情形对她讲述了一遍。美娘说:“得到国王赏识,全凭安拉之恩高厚。你必须像一座灯塔,光照于海陆之间。”

有一天,哈桑·白德尔丁对妻子说:“我很想写首长诗,盛赞国王功德。”

美娘说:“那太好了!你就写吧!国王定会更加赏识你!”

哈桑·白德尔丁经过一番苦心构思,写就一首《万寿无疆赋》,随即派人送往宫中。

国王阅过那首赞美诗,欣喜不已,并读给大臣们听,博得众大臣一致好评。

随后,国王召哈桑·白德尔丁入宫。国王对他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贴身侍臣,薪俸外加一千第纳尔金币。”

哈桑·白德尔丁再三向国王叩拜,祝国王万寿无疆,富贵长久。

国王令录事记下全部故事,妥善保存宫中,以期传世,供后人欣赏。

从此,舍姆斯丁宰相与侄儿、女儿、外孙及弟妹一起过着幸福生活,尽享天伦之乐。

信士们的长官,这就是宰相舍姆斯丁及其胞弟的故事。

哈里发哈伦·拉希德说:“这真是个离奇的故事。”

哈里发当即将手下一女婢赐予小伙子做妻子,并给他规定了俸禄,后来成了经常与自己谈天的朋友。

那个姑娘对哈里发说:“裁缝与驼背人的故事比你这个故事还要新奇!”

姑娘便开始讲《裁缝与驼背人的故事》:

相传,古时候,中国有位裁缝,自食其力,生活无忧无虑。他喜欢娱乐,常携妻子外出观景。

有一天,裁缝携妻子外出,天色很晚时才回来。在回家的路上,遇上一驼背人,看上去举止颇为滑稽,很逗人笑,能令怒者转怒为笑,可为人解忧消愁。裁缝夫妻走上前,想邀请驼背人到家中聊天,共度良宵,驼背人欣然同意,便随二人走到家中。

当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裁缝到市上买来炸鱼、烤饼,还有甜食、柠檬,放好桌子,摆上酒菜,三人便对饮起来。

裁缝的妻子将一大块炸鱼,塞进驼背人的嘴里,并用手掌堵住他的嘴,说:“凭安拉起誓,你不要嚼,一下子把这块鱼咽下去!”

驼背人当真使劲一咽,不料里面还有硬邦邦的鱼刺,结果鱼刺卡在喉中,驼背人不幸当场被噎死。

讲到这里,眼见东方透出了黎明的曙光,莎赫札德戛然止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