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夜

一千零一夜

夜幕降临,莎赫札德接着讲故事:

幸福的国王陛下,老人走去寻找王子,终于来到了他不让王子打开的那座殿门前,发现殿门大开。老人进去一看,发现王子躺在一棵树下,昏迷不省人事。

老人取来一些玫瑰水,洒在王子的脸上,王子这才慢慢苏醒过来。

王子苏醒过来,左右望了望,见只有奈斯尔老人在他身旁,不禁忧心忡忡,情绪低沉,凄然吟道:

素洁妩媚女子,

似皓月当空照。

肌肤白且嫩,

身段苗条。

明眸水汪汪,

勾心夺魂世难找。

唇染宝石红,

小口美似樱桃。

长发乌又亮,

盖得丰臀显小。

求爱者当心,

贪恋之意戒多宜少。

情丝虽然绵长,

心却胜过顽石;

眉弓射出利箭,

不论远近皆属空耗。

娇丽盖世间,

相似者谁知晓?

老人听罢王子吟诵的诗歌,说道:“孩子,我不是告诫过你,不要打开这座殿门,不要进门来吗?你都看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全都告诉我吧!”

王子坐在地上,把见到三个仙女的经过向老人讲了一遍。

老人听后,说道:“孩子,那三个姑娘就是仙女,每年都到这个地方来玩,玩到傍晚才返回故乡。”

“她们的故乡在哪里?”王子问。

“她们的故乡在哪里,孩子,我也不知道。”

老人又问王子:“孩子,站起来,跟我走,我让鸟儿把你送回故乡去!你还是丢开这相思之情吧!”

王子姜杉听老人这样一说,一声大叫,又昏迷了过去。片刻后,王子苏醒过来,对老人说:“老伯伯,我见不到这些仙女,我是不回故乡了。老伯伯,我不再思念家人了,哪怕我死在你的面前。”话音未落,王子哭了起来,边哭边说:“我想见见我所钟情的仙女,哪怕每年只见一面。”王子长吁短叹道:

但愿那些非分之事,

不叩情人门。

但盼情爱之缘,

不涉人间春。

若不是因为我的心热,

泪流又起自何因?

心可以熬过日月,

体却遭情中烈火焚。

王子吟完,第三次昏迷过去。过了好大一会儿,王子苏醒过来,又是一阵叹息,又吟诵道:

想起我的意中美人,

孤独中得到慰藉。

使我心神愉快,

赶走了我的寂寞之意。

泪水模糊我的双眼,

我亦不再叹息。

痛苦使我肌体消瘦,

思念令我面容易。

相互别离后,

仍可享受爱的甜蜜?

王子姜杉吟完诗,俯下身去,亲吻老人的双脚,泪水扑扑簌蔌下落,边哭边说:“老伯伯,可怜可怜我吧!这样,安拉也会慈悯你!帮我一把吧!你帮了我,安拉也会帮助你。”

奈斯尔老人说:“孩子,说实话,我不认识那几个姑娘,也不晓得她们的家乡在什么地方。不过,孩子,既然你爱上了她们当中的一位,你就在我这里再住一年吧!因为来年这个时候,她们还会再来的。到那时候,你悄悄躲在花园中的树下,等她们脱下了羽衣,下水游泳、嬉戏,玩耍之时,你喜欢哪个姑娘,就把哪个姑娘的羽衣收起来。她们洗完澡上岸来穿衣服时,那个失去了羽衣的姑娘就会含笑用甜言蜜语对你说:‘好兄弟,把衣服还给我,让我穿上它,遮盖羞体吧!’孩子,这羽衣,你要好好保存,千万不要还给姑娘;不然,你的目的就成了泡影,因为她会穿上羽衣,展翅飞回家乡,你就永远见不到她了。你拿到她的羽衣,紧紧夹在腋下,不要给她。等我迎接百鸟回来,为你们俩说媒,让她跟着你返回你的故乡。孩子,我只能做这样一件事……”

到这里,眼见东方透出了黎明的曙光,莎赫札德戛然止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