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夜

一千零一夜

夜幕降临,莎赫札德接着讲故事:

幸福的国王陛下,航海家辛迪巴德继续讲自己的第一次航海历险:

有一天,我去见麦赫拉江国王,在那里见到了一伙印度人,向他们问了安好,他们回过礼,对我表示欢迎。我对他们做了自我介绍。他们问起我的祖国的情况,我对他们说了个一清二楚。我问他们国家的情况,他们告诉我,他们的国家里有许多民族,其中一个民族名叫“沙克里亚”,该民族品格高尚,既不压迫人,也不虐待人,还有一个民族,名叫“婆罗门”,他们决不喝酒,是个欢快、和善的民族,善于驯养骆驼、骡马一些大牲畜。他们还告诉我,印度人分为七十二派。我听后觉得十分新鲜。

我在麦赫拉江国王的王国里看见一座海岛,名叫卡比勒岛。岛上的居民和旅行者告诉我,那里铃鼓声声,琴乐悠扬,通宵达旦,彻夜不绝;还说那里的居民个个聪明,人人能干。我在那片海上看见一条鱼,长足有二百腕尺。我还看见一条鱼,面似猫头鹰。在那次旅行中,我看到的奇景太多了,说来话可就长了。

我手拄拐杖,依照旧习,不断地观赏岛上风光。

有一天,我站在海边,忽见一条商船驶来,船上坐着许多人。船驶至京城海港,船长下令降下风帆,靠到岸边,抛下锚链,放好了踏板。水手们开始卸货,我站在旁边,慢慢查看,一宗宗、一件件登记查验。

我问船长:“你们的船上还有别的货物吗?”

船长说:“先生,船舱里还有货物,不过货主在我们路经一海岛时被淹死了。我们打算把那些货物卖掉,将钱捎给他在巴格达的亲人。”

我问船长:“货主叫什么名字?”

“他叫辛迪巴德·白海里。他已经掉进海里淹归真了。”

听船长这样一说,我又仔细打量了船长一番,终于认出了他,不禁大喊道:“船长,我就是你说的那个货主,我就是辛迪巴德·白海里!我和一些商人下了船,登上那个海岛:原来我们停留的那个海岛是条大鱼。大鱼一动,你大声呼喊我们,结果有的人上了船,其余的人掉到了海里。不过,安拉使我化险为夷,用一块木板救了我一条命;那块木板是乘客洗澡用的大木盆上掉下来的。我坐上那块木板,双腿当桨,借助风浪,漂游到一座海岛,登上岛去。又蒙安拉护佑,我遇到了麦赫拉江国王的马夫们,就是他们把我带到这座城市来的,又是他们把我带到麦赫拉江国王面前。我把我的经历讲给国王之后,国王待我甚厚,委任我当了京城港口的监督,我开始为国王效力,麦赫拉江国王很喜欢我。你船中的那些货物是我的,是我赖以谋生的资本。”

讲到这里,眼见东方透出了黎明的曙光,莎赫札德戛然止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