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夜
一千零一夜
夜幕降临,莎赫札德接着讲故事:
幸福的国王陛下,航海家辛迪巴德继续讲自己的第一次航海历险:
我又仔细打量了船长一番,终于认出了他,不禁大声大喊,对他说:“船长,我就是你说的那个货主,我就是辛迪巴德·白海里!我和一些商人下了船,登上那个海岛;原来我们停留的那个海岛是条大鱼。大鱼一动,你大声呼喊我们,结果有的人上了船,其余的人掉到了海里。不过,安拉使我化险为夷,用一块木板救了我一条命;那块木板是乘客洗澡用的大木盆上掉下来的。我坐上那块木板,双腿当桨,借助风浪,漂游到一座海岛,登上岛去。又蒙安拉护佑,我遇到了麦赫拉江国王的马夫们,就是他们把我带到这座城市来的,又是他们把我带到麦赫拉江国王面前。我把我的经历讲给国王之后,国王待我甚厚,委任我当了京城港口的监督,我开始为国王效力,麦赫拉江国王很喜欢我。你船中的那些货物是我的,是我赖以谋生的资本。”
船长听后,十分惊愕,他不以为然地说:“无可奈何,只有依靠伟大的安拉了。人世间的忠诚消失了,良心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我听后一惊,忙说:“船长,你怎么这样说呢?我不是把我的经历告诉你了吗?”
“你听我说货主落水了,你就说自己落了水,妄想把货物白白拿走,难道不害羞?我亲眼看见货主和一些乘客落入水中,没有一个人能够幸免,你怎敢冒充货主?”
我耐心地说:“船长,你听我说,只要你听明白我的话,就能知道我说的全是实话。撒谎是伪君子的品性。”
紧接着,我把和船长从巴格达城出发,直到那座鱼背沉入海水中的整个过程,详详细细地向船长讲了一遍,还把船长向乘客们喊的那话重复了一遍。说到这里,船长及商人们这才相信我说的是实话,而且认出了我,连声祝贺我平安脱险。
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凭安拉起誓,我们根本不相信你会幸免,但安拉给了你新的生命。”之后,他们把货物给了我,我发现货包上写的字依然那样清晰,而且一件不缺。
我打开货包,从中取出一件最贵重的东西,让水手们陪着我去见国王,把那件东西作为礼品送给国王。我告诉国王说,那条船就是我乘坐的货船,并说我的货物全部到齐,完好无损;送给国王的礼物,就是从那批货中取出来的。
国王听我这样一说,惊奇不已,证明我过去说的全是真话,知道我是个诚实的人。国王更加喜欢我,回赠给我许多好东西,作为对我的礼品的回赠。
我卖掉我的货物,赚了许多钱,随后从麦赫拉江国王的京城里采购了许多货物。当船上的商人准备启程时,我把新采购的货物装上船,然后去见麦赫拉江国王,衷心感谢他的恩情和善待,并且向他告别,准备回返祖国,与亲人团聚。国王和我依依惜别,送给我许多当地特产。
我告别国王,登上商船,船日夜航行,终于平安顺利抵达巴士拉城。我为自己平安返回祖国感到高兴。我登上岸去,在巴士拉城住了一些时候,对自己平安返回祖国感到无比高兴。
在巴士拉城稍作休息之后,带着大批贵重货物,我们离开巴士拉,逆水而上,顺利回到了和平之城巴格达。
我进了家门,亲朋们纷纷前来看我,向我表示祝贺。我稍事休息,体力得以恢复之后,卖掉带回来的货物,赚了很多钱,立即着手重建家业,买了男奴、婢女,购置了房产、地产,比原来的还要多。我开始会朋聚友,比过去玩耍的时间还要多,致使我把旅途中所遭遇的辛苦、艰险和离乡的忧愁都忘记了。我开始安享清福,吃美食,喝美酒,舒舒服服,自自在在,快快乐乐。我还宴请亲戚,听赏歌乐,致使我把旅途的辛劳和危险忘了个一干二净。
我这样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便是我第一次航海旅行历险的故事,但愿诸位明天听我讲述我的第二次航海故事。
航海家辛迪巴德讲完自己的航海历险故事,随后留下脚夫辛迪巴德吃晚饭,并赠送一百砝码黄金。
航海家辛迪巴德对脚夫辛迪巴德说:“你今天为我们带来了愉快。”脚夫表示感谢,拿起航海家赠送的金子,离去了,边走边想着自己的处境和别人的经历,心中甚感惊奇。
脚夫一觉醒来,天已是东方大亮。他快步来到航海家辛迪巴德家中,主人对他表示热烈欢迎,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其余的朋友到齐之后,主人吩咐仆人端来菜肴,摆好酒席,大家边吃边喝,快乐极了。
航海家辛迪巴德开始讲自己第二次航海历险故事:
诸位宾朋,各位兄弟,我昨天讲过,第一次航海回来,赚了一大笔钱,重整家业,购置了房产、买了许多奴仆、婢女,开始过起了幸福生活,整日沉浸在歌舞、酒席的欢乐之中,把航海的辛劳与艰险忘了个一干二净。
讲到这里,眼见东方透出了黎明的曙光,莎赫札德戛然止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