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夜
一千零一夜
夜幕降临,莎赫札德接着讲故事:
幸福的国王陛下,宰相佟丹接着讲述先王的死因:
那老太婆说:“大王陛下,一定要从宫中选派一位你信得过的人陪同她们前往,以期得到占卜师们的信任,从占卜师那里获得吉庆如意。”
先王无意之中道出了老太太期盼的一切,说道:“宫中有位罗马籍王妃,名叫索菲娅,生有一男一女。不过,我那一男一女两年前失踪,迄今不知下落。女施主,你就让索菲娅陪同她们去吧,以求获得吉庆如意,但愿占卜师们祈求安拉给她找回一男一女,让他们母子、母女团圆。”
老太太说:“你说得很对!”
先王继续封斋。老太婆对先王说:“孩子,我就要到占卜师那里去了,请把索菲娅叫来吧!”
先王立即派人叫来索菲娅。时隔不久,索菲娅来了,先王把她交给了老太婆。
片刻后,老太婆走进自己的卧室,取出一个封口的杯子交给先王,并且叮嘱先王说:“国王陛下,本月三十日那天,你要进澡堂沐浴。洗完澡,出了澡堂,你要独自进入宫中的一间幽室,喝下这杯中之水,足足睡上一觉,便可心想事成,如愿以偿。我谨祝你平安、健康、长寿。”
先王听老太婆这样一说,喜不胜收,连声表示感谢,热烈亲吻她的手。老太婆说:“大王陛下,我已把你托付给了安拉。”
先王说:“善良的女施主,我何时才能看到你呢?我真不想离开你。”
老太婆为先王祈祷祝福,然后带者姑娘们和索菲娅公主离开了王宫。
老太婆走后,先王继续封戒三日。月底到了,先王先进浴池沐浴,然后走出浴室进了宫中幽室,下令不准任何人打搅他。
先王步入幽室,反锁上门,喝下老太太给的那杯水,睡了起来。
我们一直在室外等着他,从早等到日落西山,不见先王从幽室中出来。我们想,也许国王洗澡太累了,加之一个月戒斋,夜晚叩拜,昼不进食,疲劳至极,故需多睡一些时间。
我们耐心等到第二天,仍然不见先王走出幽室,我们便站在门外小声喊了喊,但听不到答声。我们忍耐不住了,大声喊起来,以期先王听见我们的喊声,询问有什么事情。可是,等来等去,仍不见先王答声。那时,我们再也忍耐不住,便撞开了门。进去一看,只见先王皮开肉绽,骨头都碎裂开了。见此光景,大家都惊呆了,心中有说不出的难过。我们拿起那个杯子,发现盖子上有张纸,纸上有这样一段文字:
为非作歹者,难免落孤独。这就是欺辱、奸污公主的罪恶之徒们的下场。我们想告诉每一位阅读此文之人:舒尔康进犯我国,勾引伊卜里梓公主;不仅如此,还将公主抢劫到你们的王宫,然后又让其随一黑奴回返,途中被黑奴杀害,尸抛荒野。这就是帝王之作为!有此作为者,必有此下场!你们不要控告任何人害了这贼王。害死他的不是别人,而是精明强悍的老娘——札特·达瓦希。
我现在已带着索菲娅公主远走高飞;我将把她送到她的父王艾弗里顿那里去。
我们一定要征服你们,把你们统统杀死!我们要夺取你们的家园!到那时候,除了十字架和标带的崇拜者的房舍之外,任何房舍都将断绝炊烟。
我们读完了这张纸条,知道那老太婆欺骗了我们,她的阴谋得逞了。我们禁不住高声呼喊起来,同时劈打自己的面颊,泪水簌簌下落,一个个哭泣不止,然而哭又有什么用呢?
后来,在拥戴谁为国王的问题上,军中意见不一:有的人希望你当国王,有的人想立你的哥哥舒尔康为王。争执持续了一个月的时间,后来我召集了一部分人,打算到你的兄长舒尔康那里去。我们在旅途中遇到了你。
这就是先王欧麦尔·努阿曼国王驾崩的经过。
佟丹宰相一口气把欧麦尔·努阿曼国王死亡的原因讲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听完父王惨死的情况,杜姆康和努兹蔓哭了起来。侍卫官也落下悲泪。
侍卫官对杜姆康说:“国王陛下,切请节哀!眼下要振作精神,增强意志,奋力支撑你的国家,才是正道。谁留下你这样的后代,虽死犹生。”
这时,杜姆康方才止住了眼泪。随后,杜姆康下令在帐廊外搭起一宝座,以备在那里举行阅兵式。
杜姆康坐上宝座,侍卫官站在国王身后,宰相佟丹站在国王面前,文武大臣等国家要员依次站好。
杜姆康对佟丹宰相说:“相爷阁下,请把先王的金库储备情况向我报告一下吧!”
“遵命!”
宰相随即将国库储备情况,包括贵重物资、珍珠宝石等,向国王报告了一遍,然后将国库的钱财清单呈递到了国王手中。
杜姆康国王拿了些金钱,分发给将士们,并赐予宰相佟丹锦袍一身,同时说:
“我做了国王,你仍然做我的宰相。”
佟丹宰相向国王行吻地礼,并为国王祈祷祝福。之后,国王向诸位大臣赐予锦袍。
杜姆康国王对侍卫官说:“把从大马士革运来的税款和礼物交给我。”
侍卫官随即将钱箱和珠宝箱呈递给国王。
讲到这里,眼见东方透出了黎明的曙光,莎赫札德戛然止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