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夜

一千零一夜

夜幕降临,莎赫札德接着讲故事:

幸福的国王陛下,努兹蔓接着又讲了一个发生在欧麦尔·本·海塔布和奥斯曼·本·阿凡两位哈里发执政时期的故事:

总督阁下,欧麦尔·本·海塔布哈里发执政时期,财政部长名叫穆吉布。有一天,这位财长看见哈里发欧麦尔的儿子,便从国库里拿了一第纳尔给了哈里发的儿子。

穆吉布说:“我给了他一第纳尔之后,便回到家中。我正坐着时,突然见哈里发欧麦尔的差使来到我的面前。我只好随差使去见哈里发。到了哈里发面前,见那一第纳尔握在哈里发手中,哈里发对我说:‘该死的穆吉布,我发现你用心不良!’我说:‘信士们的长官,此话从何说起呢?’哈里发说:‘为这一第纳尔,世界末日来之时,你得向穆圣的信徒们说个是非曲直。’”

哈里发欧麦尔给艾卜·穆萨·艾什阿里写了一封信,信中说:“接到此信后,请将该给百姓的东西如数给百姓,其余税款带回京城。”艾卜·穆萨·艾什阿里照办了。

奥斯曼继任哈里发后,仍然写信给艾卜·穆萨·艾什阿里,他也照办了。当他带着剩余的税款回到京城时,齐亚德也跟着他来了。他把税款送到哈里发手中时,奥斯曼的儿子从中拿走一第纳尔,齐亚德哭了起来。

奥斯曼说:“喂,齐亚德,你哭什么呢?”

齐亚德说:“我去欧麦尔·本·海塔布那里送税款去时,也发生过类似的事,他的儿子拿了一第纳尔,欧麦尔当即令人从儿子手中夺回那一第纳尔,也没有任何人说什么。”

奥斯曼说:“我们去哪里找欧麦尔·本·海塔布那样的人呢?”

载德·本·艾斯莱姆讲到他父亲艾斯莱姆陪哈里发欧麦尔夜巡的故事。

一天夜里,艾斯莱姆与欧麦尔来到一堆篝火附近,哈里发说:“你们好哇!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

妇女说:“我烧点儿水,让孩子喝上一口充饥。清算日那天,安拉会把哈里发欧麦尔叫去审问的。”

欧麦尔说:“欧麦尔不了解他们的情况呀!”

“他掌管民众之事,怎么能不管民众呢?”

听完这话,欧麦尔和艾斯莱姆立即转回仓库,拿了一袋面粉和一钵奶油。欧麦尔说:“让我背着!”

艾斯莱姆说:“信士们的长官,我替你背着吧!”

“清算之日,你能替我担当责任吗!”哈里发欧麦尔说。

于是,艾斯莱姆把口袋举到了哈里发的肩上,君臣二人急匆匆赶至带孩子的妇人面前,取出一些面粉,哈里发对妇人说:“让我来吧!”

欧麦尔开始用嘴吹火。他的胡子浓密,只见烟从他的胡子里徐徐冒出,终于将面食做熟,然后往面食里放了些黄油,随后对妇人说:“让孩子吃吧!我给他们吹凉。”

孩子吃饱后,剩下的留给妇人。

之后,欧麦尔走到艾斯莱姆跟前,说:“喂,艾斯莱姆,我看孩子之所以哭叫,原因在于他们肚子饿了,我不想离开这里,想弄明那里为什么有火光……”

讲到这里,眼见东方透出了黎明的曙光,莎赫札德戛然止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