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夜
一千零一夜
夜幕降临,莎赫札德接着讲故事:
幸福的国王陛下,哈里发欧麦尔·本·海塔布跟随其后,一直走出麦地那城门。天亮了,东方透出曙光,青年见麦地那城头旗帜飘扬,便带着妻子向城门走去。
欧麦尔·本·海塔布和穆斯林们忙迎上前去,向青年致意问安。进入城中,欧麦尔·本·海塔布举行盛大宴会,为这对新人接风洗尘,穆斯林们纷纷向新郎新娘贺喜。新郎、新娘入洞房,沉浸在洞房花烛幸福中……
从此,夫妻俩生活在平安欢乐之中。安拉赐予夫妻俩满堂儿女,个个英勇超群出众,人人为主道而战,事业辉煌,保持了光荣传统,足以令后人为他们感到自豪。有诗赞曰:
见你站在门外,
边哭边自语喃喃。
面对追求者,
你从不把话谈。
你究竟遭了毒眼害,
还是遇到了磨难?
无情的屏障,
把你挡在情人家门前。
唤声可怜人,
你何不放声高喊?
仿效广阔宇宙,
忏悔发自心底间。
但愿宽恕雨水,
洗刷掉往日污玷;
只有滂沱大雨,
罪身才能得以净炼。
或许有奇迹发生,
镣铐失去灵验:
被俘后又得自由,
眼见脱离牢监。
他们过着恬静、怡然、幸福的生活,直至天年竭尽,各自归真。
莎赫札德紧接着讲《神医巧治公主病的故事》:
相传,名医赛伊迪·易卜拉欣·本·哈瓦斯这样讲述自己的一次经历:
有一段时间,我一心想到异教徒国家去看看。我心里一时充满矛盾,时而想外出,时而又打消外出的想法,如此反反复复,许久拿不定主意。最后,我终于下定决心,走出家园,迈出国门,到了异教徒国家。我到了那里,处处小心谨慎;尽管如此,基督教徒却根本不抬眼看我,往往见着我就立即躲开。我漫游到一座城市,看见城门旁站着一群奴隶,个个身背武器,人人手握铁杖。他们看见我,朝我走来,问道:“你是医生吗?”
我回答说:“是的。”
“把他带到国王那里去!”
他们果然把我带到了王宫。我发现国王面容英俊,威风十足。国王看见我,开口便问:
“你是医生?”
“正是。”我恭恭敬敬地回答。
“把他带到公主那里去!不过,见公主之前,要给他讲好条件。”
宫仆们闻声而动,将我领出去,对我说:“国王有个女儿,如今重病缠身,医生们束手无策。每每医生来为公主治病,医术无效者,均被国王处死。你看你该怎么办呢?”
我回答说:“国王令我去为公主治病,你们就让我去见公主吧!”
他们把我带到公主房门前,敲过门后,只听房中有人喊道:“你们就让那位医生进来吧!”话音刚落,只听她吟诵道:
医生来了,
且去打开门。
不妨看看我,
奇秘藏在我的心。
近者已经疏远我,
而远者却向我靠近。
在此觉得孤独,
理当与异乡人相亲。
你我一朝相聚,
责备之言一旁陈。
不要埋怨我,
恕我口张无声音。
瞬间消逝者,
我从不去留心。
唯有永恒之物,
我才会动方寸。
这时,一位老者迅速将门打开,对我说:“请进吧!”
我走进房间,但见那里摆着各种鲜花;房间的一角垂着幕帘,帘后传出微弱的呻吟声;显然,那微弱呻吟声源自一瘦弱的病体。
我面对幕帘坐下,想问候病人一声,忽然想起先知的训示:“不要主动向犹太教徒问安,也不要主动向基督教徒致意。倘若在路上遇到他们,就要把他们挤到道路的最狭窄处。”想到这里,我没有作声。
这时,公主在幕帘后喊道:“喂,哈瓦斯,认一和忠诚的问候语在哪儿?”
我一听,感到迷惑不解,随后问:“你是从哪儿知道我的名字的?”
公主说:“心清念正,则舌会道出心底秘密。昨天,我求主派一圣徒来,让我借圣徒之手摆脱疾病折磨。当时,房间的角落里响起呼喊声:‘你不要难过!我将派易卜拉欣·哈瓦斯去为你治病。’”
我问公主:“你的情况如何?”
“四年前,我就认识了尽人皆知的真理。那真理给人指出正道,使人们感到可信可亲,是人们的忠实朋伴。从那之后,人们便改变了对我的看法,对我进行种种猜疑,把我说成疯子。每当有医生来为我看病,便使我感到孤独、寂寞;每逢有人来看我,总使我感到惊恐不安。”
“是谁引导你找到了真理呢?”
“是真理的明显标志和确凿证据,它一旦向你指明道路,你就可以看见路标和向导。”
我正和公主谈话时,那位负责照顾公主的老人来了。老人问公主:“这位医生怎么样?”
公主说:“他断清了病因,用对了药,药到病除。”
讲到这里,眼见东方透出了黎明的曙光,莎赫札德戛然止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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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认一,伊斯兰教专用语,承认安拉是唯一的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