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夜
一千零一夜
夜幕降临,莎赫札德接着讲故事:
幸福的国王陛下,站在哈里发面前的一位近臣迈斯鲁尔听后笑了起来。哈里发问:“喂,迈斯鲁尔,你笑什么呢?你是笑话我,看不起我,还是因为你疯了呢?”
掌刑大臣听哈里发这样一说,便立即回答道:“不是的,信士们的长官!凭安拉起誓,我是不由自主地笑起来的。昨天,我在宫外散步,一直走到底格里斯河岸,见那里聚集着许多人,便停下了脚步。我看见一个人在给人们说笑话,逗得人们大笑,那个人名叫伊本·卡比尔。我刚才想起他说的那些话,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信士们的长官,求你宽谅。”
哈里发说:“你马上把他叫到我这里来!”
“遵命!”迈斯鲁尔走出宫门,快步赶至伊本·卡比尔那里,对他说:“信士们的长官要你去见他。”
“遵命!”
“不过有个条件,我要给你讲明。”
“什么条件?”
“你进到宫中,见到哈里发,如果他赏给你什么东西,四分之一归你,其余则归我。”
“不能那样!你得一半,我得一半。”
“不行!”
“你要三分之一,我要三分之二。”
迈斯鲁尔终于同意了这个分配比例,只不过费了一番口舌。
二人商妥,伊本·卡比尔随迈斯鲁尔走去。伊本·卡比尔见到哈里发,首先致意问安,然后恭恭敬敬站在哈里发面前。
哈里发哈伦·拉希德说:“讲个笑话给我听吧,假若你逗不笑我,我就用这只皮袋子打你三下。”
伊本·卡比尔心想:“用这只皮袋子打三下,又会怎样呢?即使用鞭子抽也不能伤害我。”他以为那皮袋子是空的。之后,伊本·卡比尔开始说笑活,风趣至极,连怒气冲冲的人都会笑的。可是,信士们的长官却没有笑,连一丝笑意都没有。见此情景,伊本·卡比尔感到奇怪,心中慌乱,不免有些害怕。
哈里发哈伦·拉希德说:“现在,你该挨打了。”
说罢,他拿起皮袋,朝伊本·卡比尔的脖颈上打去,只听伊本·卡比尔大叫了一声,原来皮袋不是空的,内装四颗鹅卵石,每颗足有两磅重。伊本·卡比尔想起了他与迈斯鲁尔讲好的条件。他说:“信士们的长官,请原谅!容我讲两句话。”
“说吧!”
“来这里之前,迈斯鲁尔和我讲好了条件。我俩商定,如果我从哈里发这里得到了什么,三分之一归我,三分之二归他。经过一番努力之后,他才答应了我。现在陛下赏给我的是用皮袋击打,我已得到一下,余下两下就给迈斯鲁尔吧!信士们的长官,他就站在这里,让他领取他的份额吧!”
哈里发听他这样一说,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把迈斯鲁尔叫过来,打了他一下。迈斯鲁尔大喊道:“信士们的长官,我要三分之一就满足了,给他三分之二吧!”
哈里发大笑不止,随后对他俩各赏一千第纳尔。二人领到赏金,高高兴兴地离去。
讲到这里,眼见东方透出了黎明的曙光,莎赫札德戛然止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