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斯卡纳
从前有一个渔夫,他和妻子结婚很多年,但是一直没有孩子。一天,渔夫拿上渔网去附近的湖里打鱼,逮到了一条又美又肥的大鱼。大鱼一被拉出水面,就乞求渔夫放它一条生路,它说自己知道附近有一个池塘,可以让渔夫很快就捕到更多更肥的鱼。
听到大鱼开口讲话,渔夫害怕极了,想都没想就放开了它。大鱼跳入水中便消失了。渔夫去了大鱼所说的池塘,果然,撒了两三网就捕捞到了很多鱼,多到回家时连驴都驮不动了。

妻子问他为什么今天打了这么多鱼,渔夫就一五一十地将经过说了出来。妻子一听,立刻生气地喊起来:“我的老天呀!你就这样放跑了一条这么好的鱼!明天你去把它捕回来,我要把它做成一道美味的菜,咱们可好一阵没吃鱼了。”
第二天,渔夫为了讨妻子欢心,又到那片湖里捕鱼去了。他又捕到了之前那条会说话的大鱼,渔夫这次还是被它的哀求和泪水感动了,再次放走了它。之后他又去了昨天去过的池塘,网了许多其他的鱼。渔夫回家告诉了妻子,她气得暴跳如雷,双手叉腰,把丈夫骂得狗血喷头:
“你这个笨蛋!窝囊废!好运往你身上撞你都不知道接着吗?明天必须把这条鱼给我带回来,否则我就让你好看。听懂了吗?”
次日一大早,渔夫来到湖边,撒下网,拉起来,又看见了那条鱼。这次他对大鱼的恳求和眼泪无动于衷了,他飞奔回家,将还活着的大鱼交到了妻子手中。妻子把它扔到了水盆里,两人围在水盆边,盯着这条肥鱼,盘算着用哪种方法来吃它最好。大鱼从水中探出头来,说:“反正我已经无路可走了,我死定了,你们好歹让我立个遗嘱吧。”
渔夫和妻子同意了,大鱼接着说道:“我死后,你们把我煮熟再切成两半,肉给你妻子吃,汤给母马喝,头扔给母狗,三根最粗的鱼刺插在菜园子里,鱼胆挂在厨房的梁上。你们将会有几个孩子,要是哪个孩子遭遇灾难,鱼胆就会流出血来。”
渔夫和妻子把鱼杀了炖熟后,按照它的临终嘱托做了。没过多久,渔夫的妻子、母马和母狗都怀孕了。在同一天晚上,妻子生了三个小男孩,母马产下三头小马驹,母狗产下三只小狗崽。渔夫说道:“快看呀,一晚上就生了九口!三胞胎长得实在太像了,要是不在他们身上做记号,还真没法儿分清他们谁是谁。插在菜园里的鱼刺也变成了三把漂亮的宝剑。”
孩子们长成大小伙儿了,老父亲给了他们每人一匹马、一条狗和一把剑,还给他们每人配了一把猎枪。没过多久,大儿子就在这个贫穷的家里待烦了,想到外面去闯荡闯荡。他跨上马,牵着狗,把宝剑和猎枪斜挎在身上,跟家里人告了别。走之前,他对弟弟们说:“要是梁上的鱼胆流血了,你们就来找我,因为这说明我要么是死了,要么就是遭遇了很大的灾难。再见了。”他骑上马走了。
大儿子骑着马经过很多陌生的村子,最后来到了一座大城市的城门口。城里看上去很荒芜,一片死气沉沉。他走了进去,看到城里的人全都穿着黑衣服,面带忧伤。他来到一家小酒馆,坐在一张餐桌旁,问店老板为什么大家都穿着黑衣。老板对他说:“怎么?您还不知道那条七个头的龙吗?它每天中午十二点都会到桥上来,要是我们不交出一个女孩子让它吃掉,它就会进城吞掉所有人。每天我们都抽签选出一个女孩给它送去。今天抽到国王的女儿了,她必须在中午十二点到桥上去,被龙吃掉。现在国王在柱子上贴了告示,说谁能救公主,就把公主嫁给谁。”
年轻人说:“难道没有人去解救公主、把整个城市从这灾难中解救出来吗?我有一把厉害的宝剑、一条厉害的狗、一匹厉害的马。咱们走吧,您带我去见国王。”
店老板马上带他去见国王,年轻人请求国王派自己去跟恶龙搏斗,然后把它给杀了。
但国王对他说:“勇敢的年轻人,你要知道在你之前已经有很多人尝试过这件危险的事了,他们都为此付出了生命,真是悲惨啊。不过,要是你愿意去冒这个险,并战胜恶龙,那你就能娶我的女儿,可以在我死后继承王位。”
年轻人毫不畏惧,他牵着狗和马,来到桥上,坐在桥头等着。
中午十二点,国王的女儿来了,她全身都披着黑纱,随从跟在她身后。她们走到桥中间,随从就哭着往回走,把公主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那儿。公主转身一看,发现桥上还有个人坐在那里,就对他说:“先生,您在这里干什么?您不知道龙马上就要来吃我了吗?要是把您也吃掉了该怎么办?”
“我当然知道,”年轻人回答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救你,然后跟你结婚。”
公主哭着说:“可怜的人,你走吧,要不然龙今天就要吞掉两个人,而不只是我一个人了。那是一条拥有魔力的龙,你怎么才能杀死它呢?”
年轻人一看到公主就爱上了她。他说:“不管怎样,现在出于对你的爱,我也愿意冒这个险,听天由命吧。”
他们刚说完这些话,王宫的大钟就敲响了十二下。大地开始震动,只见地上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子,七个头的龙在烟火之间钻了出来。它张开七张血盆大口,直接扑向了公主。看到今天人们为它准备了两个人当美餐,它开心地嘶嘶叫。年轻人没有迟疑,一下就跳上了马背,挥着马鞭,呼唤着狗,朝龙冲了过去。他手中的宝剑上下挥舞着,两三下就把龙的六个头给砍掉了。龙只好提议休息一下,年轻人气喘吁吁地说:“那咱们就歇一会儿再战吧。”
但龙把剩下的一个头往地上蹭了一蹭,之前掉在地上的六个龙头又重新接到了身体上。年轻人一看就明白了,他必须一次性把七个头同时砍下来才行,他就又扑了过去,上下挥舞宝剑,把龙头都砍掉了。接着,他用宝剑把七根龙舌头斩了下来,对公主说:“你有手帕吗?”
公主把手帕给了他,年轻人用它把七根舌头包了起来。接着他又上了马,到了一家旅店,把脏兮兮、血淋淋的衣服给换了下来,他想要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地去见国王。
正巧,桥旁边的一间破房子里住着一个狡猾的、坏心肠的烧炭工。他远远地看到了这场战斗,心想:这个傻小子把龙的头丢在地上,现在还去换衣服,准备给国王一个好印象,我得好好利用这个机会。他就过去把七个砍下来的龙头捡起来,挥舞着一把沾了点龙血的破刀,跑到国王面前,对他说:“陛下!现在站在您面前的就是杀死龙的人,这就是我用刀子一个一个割下来的七个龙头。所以,陛下,您要遵守承诺,把您的女儿嫁给我!”
国王看到面前这个相貌丑陋的家伙,心里很难受。他没有亲眼看到事情的经过,甚至怀疑那个勇敢的年轻人在英勇搏斗后被龙吞了,烧炭工只是在最后一刻赶到,当时龙已经精疲力尽,他就顺带捡了个大便宜。但不管怎样,国王必须信守承诺,只好说:“要是事情真的是这样,那我的女儿就嫁给你,尽管来娶吧。”
公主在召见厅里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大叫起来,她说烧炭工是个大骗子,杀死恶龙的根本就不是他,而是那个年轻人,现在他正赶往王宫。他们激烈地争吵了起来,但烧炭工很强硬,他说袋子里的七个龙头就是证据。国王没法儿再反驳,只好命令女儿冷静下来,准备嫁给这个烧炭工。
国王昭告天下,要在宫廷举办三天大型宴会,并在第三天为公主和烧炭工举行婚礼。这时,真正的屠龙英雄来到了王宫,但大门的卫兵无论如何都不让他进去,他听见国王的传令官在广场上宣布公主就要嫁给烧炭工了。年轻人激烈地争辩着,请求他们让自己跟国王说几句话,但卫兵们根本不理睬他,就跟石头一样不为所动。
最后,烧炭工出现了,他毫不留情地命令卫兵们把年轻人赶走。这可怜人满腔怒火地离开了,他回到旅店,苦思冥想,想找到阻止婚礼的办法并揭穿这个骗局,让大家知道自己才是真正杀死恶龙的英雄。
王宫的餐厅里正在举行宴会,国王邀请了所有的贵族。他们让烧炭工坐在公主身旁。他穿着天鹅绒衣服,由于他身材很矮小,仆人只好在他屁股底下垫了七个坐垫,好让他看起来高一点儿。
年轻人在旅店里左思右想,他把趴在脚边的狗叫醒,对它说:“忠仆,你跑一趟,到国王女儿身边去,使劲冲她摇尾巴,只能跟她一人玩耍。在他们要吃饭的时候,你就把餐厅弄得一团糟,然后逃回来,但要小心别让人把你给逮住了。”
狗能明白主人说的话,它飞快地跑出去,来到王宫,一下就跳到了公主胸前,“汪汪”地叫着,使劲舔着她的手和脸颊。公主认出了这条狗,高兴地抚摸着它,悄悄地问它自己的救命恩人在哪里。烧炭工看到公主和狗这么亲密,很是怀疑,想让人把狗赶走。当仆人把汤端到桌子上时,狗一口咬住了桌布的一角,往下一跳,就把餐桌上所有的餐具和食物都扯到了地上,餐厅顿时一片狼藉。接着,它撒开脚丫冲到了楼上,没人能追上它,也没人看见它往哪边跑了。餐厅里乱成一团,他们不得不中止宴席。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
第二天宴会时,年轻人又对狗说:“去吧,忠仆,你跑过去,跟昨天一样做。”公主又看见了狗,开心地跟它逗笑了一会儿。但烧炭工内心充满了恐惧与怀疑,坚决要把这只狗打出去。公主极力维护狗,烧炭工尽管不情愿,也不敢违抗她。这次,也是在上了汤之后,狗迅速地咬住桌布,把所有东西都拽到了地上,一溜烟地跑了。侍卫和仆人们跟在后面追,忙活了好一阵,还是把它给跟丢了。
到了第三天宴会,年轻人还是说:“去吧,忠仆,你跑过去,跟前两次一样。但这次,你让他们跟着你到我这儿来。”
狗又把宴会搅得天翻地覆,这次它机灵地让侍卫们跟着它,一直跟到年轻人住的房间里。侍卫们把年轻人抓起来,押送到了国王面前。国王认出他来了:“你不就是那个想要从恶龙口中救出我女儿的人吗?”
“是的,就是我,陛下。我救了她。”
听到这些话,烧炭工开始喊起来:“这不是真的!是我亲手杀了恶龙,我还带过来七个龙头,这就是证据!”他命人把七个龙头摆在国王脚下。
年轻人面不改色,他对国王说:“他是带来了七个龙头。而我为了减轻负担,只带了七根舌头。咱们好好看看这七个龙头的嘴里,舌头还在不在。”
七个龙头里的舌头果然不见了。接着,年轻人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块包裹着七根舌头的手帕,把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烧炭工还不死心,他狡辩说,七根舌头必须全部放回原位,检查一下是不是能跟七个头对得上。每对上一根舌头,烧炭工就愤怒地从屁股底下抽走一个坐垫,当最后一根舌头也对上后,他就消失在桌子底下逃走了。但他很快就被抓住了,等待国王的发落。国王下令把他在广场上绞死。
所有人都欢欣鼓舞,来宾们坐在餐厅里共同庆贺,公主和年轻人举行了婚礼。到了晚上,大家都各自去睡觉了。天刚蒙蒙亮,年轻人就起床了。他打开窗户,看到对面有一大片森林,里面有很多鸟儿飞来飞去,他兴奋地想去打猎。但妻子劝他不要去,因为那是一片被施了魔法的森林。谁要是进去,就回不了家了。可这年轻人偏偏就不信邪,越是危险的事情就越想去尝试。他骑上马,带上猎狗、宝剑和猎枪,便出发了。
他打到了很多鸟,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就好像世界末日一样。年轻人浑身都湿透了,天色暗了下来,他迷路了。这时,他看到一个山洞,就躲了进去。山洞里堆满了造型各异的白色大理石雕像,但年轻人实在太累了,浑身又湿淋淋的,也就没有太在意。他捡了几根干柴火,用打火石点了一堆火,把自己的衣服烘干,又烤了几只鸟。
过了一会儿,一个老婆婆到山洞里来躲雨。她从头到脚都淋成了落汤鸡,冷得牙齿直打战。她求年轻人让她在火边取取暖。他说:“您来吧,老奶奶,这样还能和我做伴。”
老婆婆坐下来,递给年轻人一点儿盐,让他撒在烤熟的鸟肉上,给马一点儿米糠,给狗一根骨头,还拿出了一些猪油让年轻人润滑宝剑。但年轻人、马和狗一吃下食物,宝剑刚打上油,就都变成了大理石雕像,定在原地不动了。
公主发现自己的丈夫一直没有回来,以为他已经死了。国王悲痛万分,下令全城都穿黑色以示哀悼。
在渔夫的家里,自从大儿子走之后,父亲和弟弟们每天都去检查挂在梁上的鱼胆。一天,他们发现鱼胆流出血来。二儿子就说:“大哥要么是死了,要么就是遇上大灾难了。我要去找他,再见了。”他跳上马,带上猎狗,斜挎着宝剑和猎枪,飞驰而去。
二儿子四处寻找,打听哥哥的下落:“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跟我长得很像的年轻人?”
所有人都笑起来:“帅小伙儿呀!难道上次不是您吗?”
于是,二儿子就知道他的哥哥曾经到过这里,他就接着往前走。最后他来到了王城,穿着黑衣的百姓看到他进来了,都感到很吃惊:“是他,就是他!他还活着!万岁!我们的驸马万岁!”
他们把他带到国王面前,宫廷里所有人,包括公主在内,都以为他是大儿子。国王把他好一顿臭骂,二儿子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道了歉,并装作与公主和好了。他机智地套出了哥哥的事,知道了他的婚礼和他失踪的原因。
晚上睡觉时,二儿子把宝剑拿下来,放在床中间,告诉公主他们应该一人睡一边。公主不明白为什么,但他们还是这样上床睡觉了。
天刚蒙蒙亮,二儿子就起来了。他也打开窗户,看到了对面那片森林。他说:“我想去那里打猎。”
公主说:“难道你把上次遇到的危险和我的担忧都忘了吗?”
他没听从公主的话,骑上马,带着猎狗、宝剑和猎枪走了。大儿子遭遇的事情同样发生在了二儿子身上,他也变成了山洞里的大理石雕像。公主发现他没有回来,就以为这次他是真的死了,国王再一次下令让全城为驸马哀悼。
在渔夫的家中,梁上挂着的鱼胆又渗出血来。三儿子想都没想,就出发去找哥哥们。他骑上马,带上猎狗、宝剑和猎枪飞驰而去。他也边走边问:“有没有看到两个跟我长得完全一样的年轻人经过这里?”
人们都说:“您可真奇怪呀!为什么总是来问同一件事情?难道不都是您吗?真是个疯子!”
于是,三儿子就知道自己没有走错路。他径直来到城里。人们就像看到了一个死而复生的人一样,热烈地欢迎他。国王、公主和宫廷里的人都把他当成了大儿子。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也用宝剑把自己与公主隔开,一人睡一边。第二天早晨,他也看见了窗外的森林,就说:“我要出去打猎。”
公主又一次绝望了,她说:“你还真是迷上这座森林了吗?你就是这样对我好的吗?你还想让我担惊受怕吗?”
但三儿子迫不及待地想找到哥哥们,就出发了。他也遇上了暴风雨,躲在了岩洞里。他挨个儿仔细观察这些雕像,认出了两个哥哥。他心想:这儿肯定有诈,我可要睁大眼睛了。
他刚点燃火,正在烤着鸟儿吃,老婆婆就出现了,很客气地询问能不能让她烤烤火,但年轻人斜眼看了她一下,对她说:“你就待在那儿吧,可恶的巫婆,我可不想让你待在我身边。”
老婆婆看到年轻人不欢迎她,好像有点儿伤心,她哀求着说:“你没有一点儿同情心吗?我这儿还有点儿东西,可以让你的晚餐吃得更有滋味。我有加在烤肉上的盐、喂马的米糠、喂狗的骨头,还有可以让你的宝剑不生锈的猪油。”
年轻人就说:“奸诈的老巫婆,你可别想骗我上当!”他大喝一声,跳到她面前,一下子把她打倒,并用一条腿的膝盖把她制服在地上,左手掐着她的喉咙,右手拔出宝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咬牙切齿地说:“你这可恶的巫婆!快把我的哥哥们还给我,要不然我现在就把你的喉咙割破!”
老婆婆还想狡辩说自己没有伤害任何人,但她眼看着这个年轻人马上就要把她的喉咙给割破了,就只好坦白了自己施魔法的经过,说只要能饶她一命,她保证会听年轻人的话。她马上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油瓶,说这可以让变成雕像的人死而复生。年轻人根本不想放开她,他用剑顶住她的后腰,命令她去给雕像抹油。于是,这些雕像就一个接着一个地重新活过来了。兄弟们一见面,欣喜万分,立刻紧紧地抱在一起。其他人对三儿子千恩万谢,就在这喧闹的时刻,巫婆想乘机逃跑。要是这三兄弟没有发现的话,差点就让她跑了。他们追上巫婆,把她的头砍了下来,森林的魔法被破除了,大儿子还拿走了那瓶能让人起死回生的油。
他们回到了城里,那些从魔法中被解救出来的人都在高谈阔论,三兄弟跟大家说了自己的经历。但大儿子听到两个弟弟和自己的妻子曾睡在同一张床上,就妒火中烧,他拔出剑来,把他们都给杀了。
他犯下这罪行之后,心里又感到十分懊悔。他把宝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想自我了结,幸亏大家把他给拦住了。这时,他想起了那个油瓶。他在弟弟们的伤口上抹了油,他们就又健康地站了起来,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活蹦乱跳了。大儿子满心欢喜,他请求弟弟们的原谅。弟弟们向他解释,他们睡觉时是把宝剑放在床中间的,让哥哥不要误会。他们回到宫殿,一起来到国王面前。
公主也被叫来了,她因为悲伤过度,变得跟一只蜥蜴一样干瘦。她看到长得一模一样的三兄弟,不知道哪个才是自己的丈夫。大儿子主动站了出来,向公主介绍了两个弟弟。国王从被解救出来的贵族中挑了他们的两个女儿,嫁给两个弟弟,又任命两个弟弟为朝廷的官员,还把三兄弟的父母也接到了王宫里。